不以为意,不是刻意忍耐,而是真心觉得对她不起。这一次更是如此。
一间卧室和一个带厨房的餐厅,卫生间是公用的,在楼xia,没有客厅。这就是维尔ma如今的家。维尔ma的丈夫乌尔姆是个汽车维修工,忠厚老实,这让我多少有dian安wei。
“你真是个好人,男爵。”每次见面,当维尔ma刻薄发xie,我不动气地微笑时,乌尔姆都会这样说,同时不解地摇tou。他不会以丈夫的shen份训斥维尔ma,这使我很满意。后来乌尔姆告诉我,他曾经为这事说过维尔ma,维尔ma回他:“这是我们家里的事,你少guan。”从此以后,乌尔姆就再也不提了。
“你真是个好人,男爵。”这话后面,我听得chu这个老实人的失落和怀疑。“宰相门前四品官。”这是中国话,维尔ma对他来说就像是女王。维尔ma是和男爵少爷一同长大的,qing同jie弟,十八岁时离家chu走,至今不肯回家,这其中的恩怨纠葛不是他一个普通工人应该知dao的。
“你喝什么?我这里的咖啡可不会令你满意。”
“啤酒吧,如果有的话,随便什么。”说也奇怪,在这里,局促的环境,简陋的家ju,刻薄的语言,cu劣的shiwu,我不仅习惯,还觉得舒心、享受。
这不,我坐在餐桌前――我只能坐在这里,因为没有客厅,看着维尔ma在我yan前忙活的shen影,她已经不年轻了,却依旧率真可ai,即便是对我横眉冷对的时候。维尔ma带了条橘se的tou巾,还是庄园里的习惯,把一tou金发包裹起来,只在额角louchu一dian。我很想问她,有没有把tou发剪了。如果剪了,那真是太可惜了,如果没剪,那这么一tou长长的金发怎么可能裹得jin去呢?我真想nong个明白。
“你怎么突然想着来看我?也不事先说一声。”维尔ma边gan1活,边问。
“我来开会,本来日程安排ting满的,临时有dian变动。”我撒了个谎。
“听说你现在经常回去,夫人好吗?我爸爸、妈妈……”
“他们都好……”我把近期庄园里发生的事qing跟她讲了。父亲去世,约瑟夫探亲,建了nuan房,冬天可以吃到新鲜蔬菜了,赖宁格先生dai上老花镜,又能看清楚报纸上的字了,今年putao收成不错,酒也很好,可惜原先没准备,没有带dian来。当然,我没有提昭和玉,一个字也没提。我不知dao别人会不会提,母亲和赖宁格先生与维尔ma一直有书信往来,但我还是决心不提。
“这么说,夫人同意了?”
维尔ma的语调仍是酸溜溜的。我没有回答。
“早知dao这样,约瑟夫当初就不必走了。”
我还是没有回答。
维尔ma转过shen,看了我一yan。我笑笑。
这时,乌尔姆xia班回来了。
可以吃饭了。维尔ma把zuo好的土豆肉wanzi端上桌,把黑面包放回烤箱里回回炉,re一xia,她还用我带来的瑞士莲巧克力加黄油rong化,再加鸡dan、玉米粉、niunai,zuo了巧克力布丁,当餐后甜dian。
托ma斯恋恋不舍地从卧室里chu来,飞机模型和包装盒摊了一床。餐前祷告时,吃饭时,他都控制不住焦急的qing绪,时不时地往卧室瞄上一yan,好像生怕他的宝贝飞机会被人偷了似的。只有看到巧克力布丁的时候,他的yan睛才放chu光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