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摇摇。“不记得了，我一直昏昏沉沉的。”

“在庄园，你就不会闷了，你可以画画，散步。还记得那块菜地吗？现在天气和了，阳光充足，菜长得飞快，赖宁格先生已经是种菜能手了。”

“他昨天来的，同吕特晏斯教授一起，你不记得了？”

玉嗯了一声，看看我，然后皱眉对付那片苹果。

玉，像个小姑娘一样委屈

吉泽布莱希特街离你家并不近，你怎么会想到去那里去看电影，而不是去离家近的那家电影院？你门前接了个电话，那是谁？跟你门有没有关系？是不是那个电话叫你去的？你门真的只是为了看电影解闷吗？去咖啡馆只是为了喝咖啡消磨时间吗？这些问题在我脑际盘旋，也可能同样在舒堡的脑际盘旋。舒堡要我问答案，但是我问不，不光是因为我不能质问玉，还因为我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希望知答案。在这间病房里，我们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监听，所以，我一直提心吊胆，担心我的问题或是玉的回答不合适，被舒堡抓住破绽。

“沃纳？他来过？”这段时间以来，玉与沃纳之间已经建立起充分的信任。

“玉，等这事完了，跟我回凯撒庄园吧？”我削一片苹果递给她。

她确实该怀疑，我知自己有多奇怪，我今天话太多了，本不是原来的我，但是我能怎么办！我想知事真相，却不能直接问她。就算那样没错，我还是不到。我没有资格去质问玉，就如同我没有资格去质问昭一样。

稍稍翻。沃纳说孩保住了，但不能大意，你必须卧床静养，观察几天再说。”

“幸亏了他们，孩才没事。沃纳今天还会来的，可能要过一会儿。”

“。”

不知是被我的话勾起了兴致，还是太聪明，看了我的窘境，玉终于开了：“我真应该跟你去庄园的，一个人在这里实在太闷了。那天，我闲得发慌，想看电影。我记得排片表的时间，可到那儿已经开场一刻钟了，大概是现在行动不便，才误了时间。我心很糟，不想就这样白跑一趟，于是决定再等上一个半小时，看一场。我买了票，来到路对面的汉赛鲍尔咖啡馆。我喝完一杯咖啡，有些急，想上厕所，于是站起来想问侍应生厕所在哪儿，没想到他非但不回答，还一个劲地我付账，好像我要赖他钱似的。那天我本就心不好，这更是控制不住，跟他大吵起来。”

玉又望向窗外。“外面天气真好。是不是说，哪怕我能地，也不能离开这间病房？”

“后来警察把你抓了？”

这时我才发现，玉已经不吃了，苹果拿在手里，怀疑地看着我。

“恐怕是的。”

沃纳和吕特晏斯教授持玉要卧床静养其实是帮我争取时间，不然玉就又会被带回去。

“大家都很想你。你要是在庄园，赖宁格太太一定会为你很多好吃的，母亲也会亲自厨，当然她的厨艺可实在不敢恭维。”我再接再厉，一片接着一片地削，玉使劲吃也跟不上。

早餐送来了，玉毫无胃，我劝她尽量吃，又说了一堆为了孩的蠢话，得玉圈红红的，自己也鼻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