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

谢你们照顾翼儿。

“你把地址给我，过两天我去看他。”母亲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哦，对了，前天收到这个。”

约瑟夫始终陪着先生，寸步不离。

“爸爸”这个称呼在我长大之后，便再也叫不了。但我又多么希望，多么希望，能够像小时候那样叫你一声：“爸爸”，多么希望被你搂在怀里，仰望你那晶莹闪烁的蓝睛。

“比尔对他很好。”

那天晚上，先生病突然恶化，送到医院后很快陷昏迷。

亲的夫人、，

约瑟夫没回答，只是微微摇了摇。迈森巴赫家的人一个比一个固执，真是没办法。

“约瑟夫，今晚我替你，你回去睡一觉吧，这样去你会垮的。”

“我去看过约瑟夫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

约瑟夫接过苹果，拿在手上颠了颠，放在鼻闻闻，满意地

你们！

先生已无法，仅靠输、仪维持生命。我愣了会儿，随即反应过来。“好的。放心。”

谢你们为我的一切。

我微微一愣，仿佛刚想起来。是啊，现在就给他这个并不合适，但是……我茫然地抬起。母亲正担忧地看着我。事实上，自从把翼儿从修院接回来以后，我一有空，就翻箱倒柜地找自己小时候的玩，一样样净、整理好，上油、修复，也不翼儿还太小，大都不会玩，一脑地给他。这种不正常的行为是由于恐惧：害怕失去！怕突然有一天我会失去他；或是他失去我；害怕他没有机会享受童年的快乐，受亲人的疼。我给不了你父和母，但我要给你我所有的一切。

我摇摇，继续着手里的活儿。“我跟他的主治医生说过了，尽量让他多留些日，不要上院。”

“海因茨。”

假如不回庄园，约瑟夫能去哪儿？他已经失去了分工作能力。我不可以让他一个人拖着残缺的落街。

“嗯？”

他想讲的故事已经完了。对他来说，没有昭的生活没有意义。二十多年来，他生活在对昭的思念中；生活在那段痛苦幸福的回忆里。

“那棵树上的苹果该熟了，你明天早晨摘两个带来。”

母亲及时刹住，我不由心里一紧，但不怎样，有人时刻陪着翼儿总比没有。

“不过没关系，有比尔陪他玩。”

你，我的宝贝！

“是啊，比尔对他就像当年约瑟夫……”

☆、尾声（大结局）

“怎么样？”

“还算好，右瞎了，失去了右手的四个手指，不过他可以退伍了，不会再上前线。”

这是一张寄自上海的明信片，正面是上海外滩的速写画，背面是简短的留言：

那棵苹果树很容易认，上面挂有牌。“弗雷德里希?冯?迈森巴赫，1897年7月30日――1918年5月8日”。牌明显是后的，原来那块肯定已经腐朽了。历经70年，两次战争，仍然枝繁叶茂、果实累累，叫人不得不叹服其顽的生命力。

我已安全抵达上海，请勿挂念。

他的故事还没有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