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别哭！”严耀钦慌忙纸巾去拭，可泪越越多，怎么也不净。瘦小的躯不住挣扎，手脚跟着动，严耀钦赶紧抱住他，低声安：“没事了，没事了，阿扬，你是在梦，是在噩梦，很

“……别拿走我的球……别抢我的球……”

“……妈妈……他好啊……这么一举……我们都得救了……”

这些话如同一盆冰凉刺骨的冷，兜浇，使严耀钦浑上猛然一震，紧接着打了个冷战。他想迈步，脚掌却被钉在了地上，想回，肩上却压着千斤。拼尽了全力才重新转过去，一动不动盯着床上的少年，珠几乎要瞪来。

他就是卓扬没错！他长着严予思的脸，可他就是卓扬！

“你是不是阿扬？我是爸爸！我是爸爸！”

失去一次才发现，从前看似简单又平凡的少年，是多么的宝贵，多么难以割舍。

声音断断续续，容不着边际，本听不到底在说什么。严耀钦有些烦躁地站起，茫然望向窗外夜，思索着是不是该先去支烟。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床上人的嘶哑呢喃：“妈妈……蜂好可怕……不过没关系……我会保护你……我去帮你赶走它……”

，恭敬却地牵制住大少爷的肩臂，将他“护送”了房间。

“你、你说什么？什么蜂？你说后院的蜂是吗？你……你是不是……阿扬？”

卓扬的双眉紧紧锁在一起，扭来扭去不肯安分，裂的嘴唇微微翕动着：“爸爸……”他迷茫地摇了摇，似乎更加痛苦地微弱呻|着：“我没有……爸爸……没有爸爸……”

室安静来，严耀钦审视着床上的少年，他脸不自然地红一片，被打过的地方起老，五指印清晰可见。睛紧紧闭着，却睡得并不踏实，珠在不住移动，睫微微颤着，凝结成一缕一缕，挂着汽。

“……没有打雷……是汤姆大叔的太太……在骂他……”

严耀钦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几乎被自己绊倒，他跪在床边，双手覆在少年的肩，紧紧抓住了他，不敢松开。他不知卓扬如何会现在这里，怕一松手，属于卓扬的灵魂就会再次离他而去。

一定是的，一定是卓扬！否则怎么会知蜂的故事！那是他们父二人间的对话，再没第三个人知晓――后院的蜂窝很可怕，妈妈不敢靠近，卓扬要去消灭它们，却因此吃尽了苦……

他不喜吃辣，他走路从不摔跤，他笑起来安静恬淡，他和波比亲密无间……真让人懊恼不已，明明无数次现过这种念，觉得他就是卓扬，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直觉呢！

泪一大颗一大颗沿着脸颊“扑簌簌”掉落来，很快打湿了整片枕。他试图睁开睛，试图让自己醒过来，却起不到半作用，只有更多的泪汹涌而。

烧使他神智不清，模模糊糊不断呓语。严耀钦犹豫了一，小心坐到床边，靠过去仔细听着。

“……我知是谁……我知……我还藏着一张……他的画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