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卓扬喜的，上天地也要搞到。

回望去，远的餐桌上还铺着那块浅棕白格桌布，气味熟悉又亲切。他看到自己与严耀钦并肩而坐，一个在津津有味吃着饺，一个却在津津有味看着对方。一滴油汁不慎挂在嘴角，严耀钦哈哈笑着帮忙拭，手指碰的间隙，呼明显乱了节奏……

“有时候，可能要走上许多弯路，才会搞清楚自己喜的人究竟该是怎样的……”

再望向侧那架宽大的沙发，他看到严耀钦背着自己，轻柔放，俯亲手帮忙换好了家居鞋，又把自己的小拉到怀里一摩着……

他本是一个对外界的细微变化都异常的人，这些言行举止放在不相的人上，早就一看穿了。可牵扯到自己，潜意识却本能地回避往那个方向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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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开车嘛，以后我可以亲自当你的司机……”

“我是严耀钦，三十九岁的中年男人，独，有两个儿，住在香芬里，家里还有一条黄的拉布拉多寻回犬……”

不是吃醋，那满屋的模型又代表了什么？

是啊，儿其实已经十七岁了，早就过了对这种游戏兴趣的年纪。可自己就是想要去纵容他，想他永远都像个任放纵的小孩一样生活。

小小卓扬第一次睁开睛看到了谁？学会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第一颗掉落的牙齿是否在枕底等着牙仙来取走？第一天上学交到了怎样的朋友？

甚至于，严耀钦还专门请人制作了一个六比一尺寸的可拼接实景战场，不日就可以运达里岛。他考虑着要将后院几间闲置的车库改建成儿的储藏室和游戏室。慢慢地，他在心里偷偷设想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画面――在宽阔的场地上，他和儿分别用不同的人组成两列战队，然后布置起来，守各自阵地，展开厮杀。

许多个瞬间里，严耀钦说过的话一在他脑海中回放……

卓扬后背靠在墙上，脑里茫然一片。他很鄙夷自己会生这样的猜想，同时也极度害怕这个猜想会成为现实。

没能看着阿扬从婴儿变成儿童，又成长为一个翩翩少年，这是严耀钦一辈都无法弥补的遗憾。

严耀钦好希望，是自

“多大个摊？谁也大不过我的阿扬……”

最后他走到卧室门，倚着门框站着，面对前柔舒适的大床，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当自己睡着的时候，或许……严耀钦就是这样，站在这里，安静地注视着……

从公司繁琐的事务中脱了，严耀钦匆匆带着人往公寓赶。

卓扬嘴巴张开老大，最后咬住了自己的手背。他原地站了许久，又一步步退来。

看看时间，卓扬应该已经到了，当他看到自己准备的那些兵人礼时，一定十分惊讶吧。为了这些貌似不起的小东西，严耀钦的手接连忙活了好些天，品店，网路商店，玩家网站，不停蹄四搜罗。

目光定在了卧室旁那个小房间，悄无声息走近两步，惊讶地睁大了睛，那里面，竟满满都是兵人模型，各个时期，各个兵种，各个类别，车辆，武，人……从地面一直堆到了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