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惜字如金的严耀钦在电话里变得唠唠叨叨,什么波比有女朋友了,波比拉肚zi了,波比偷偷趴在沙发上看电视,波比一早上吃了三大gen肉骨棒,波比波比……就像老爸炫耀被自己养成胖墩儿的孩zi一样,事无巨细,如数家珍。
等开了个好tou,再接xia来,就会发挥他商场谈判的本领,假装不经意地将话题引到卓扬shen上。滔滔不绝地询问着健康状况,澳洲气候,心qing好坏,读书jin度,交友范围……每次的nei容都差不多,却不厌其烦,到最后似乎在没话找话了,也ying拖着不肯轻易挂断。
那些通话的时限越来越长,有好几次,卓扬躺在床上讲电话,不知不觉间竟nie着电话机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严耀钦依旧没有挂掉,听筒里传来微弱的嘶嘶声,仔细辨认,是烟tou燃烧的声响。
严耀钦就这样一边聆听着儿zi酣睡的呼xi,一边chou着烟度过漫漫长夜,或许烟缸里的灰烬早已爆满溢chu。卓扬有心提醒他注意健康,想想又忍住了,仿佛自己这一开kou,就会落了xia风一般。
无奈之xia,只好绕了个大圈zi,半是建议半是责怪地说:“记得少choudian烟吧,大哥zuo事很辛苦,zuo爸爸的该ti谅才是,就别让他再为家人的shenticao2心了。”
很多时候,大哥倒是ting好用的。
严耀钦品品话中滋味,略有失落,却依旧受用。很明显,这是小狐狸在逃避。算了,逃就逃吧,只要他快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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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地,父zi二人的通话频率从周末、节日发展到了隔天一次,每天一次,甚至每天几次。
连卓扬一日三餐吃了什么,几dian睡觉,何时起床,严耀钦都要细细过问一遍。这成了他生活中最重要,也是最开心的nei容。刚开始卓扬有些不耐烦次次回答相同的问题,但被对方jian持着,折磨着,最后也就无可奈何地妥协了。日积月累,成了习惯,哪天严耀钦不来问话,他倒觉得少了dian什么。
只是任何涉及到ganqing的话题,都被彼此小心回避着,生怕一不留神打破了这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平衡,重又陷ru无法面对的尴尬境地。
澳洲与里岛的时差只有三个小时,偶尔遇上两人都空闲的时候,也会通上个视讯电话。有些事在罗gen先生那讲不通,卓扬就会直接去找老严解决。
在墨尔本,有着世界上稀有的有轨电车,舒适而便捷。卓扬很希望能像普通学生一样,自己乘电车上xia学。几次向罗gen先生提chu,都被礼貌地拒绝了,对方jian持着每天开车接送他。
卓扬对着严耀钦摆chu一副愁眉苦脸的神qing:“电车很有趣,你知dao吗,透过电车车窗去看墨尔本是完全不一样的,会看到很多街dao,行人,很多奇妙的画面。像我这样,就不知dao错过了多少大好风景,很遗憾啊!”
严耀钦不guan在外tou经历了多少腥风血雨,一回到家,面对着显示qi上万里之外儿zi的脸孔,总会将冷酷表qing一挥而散,换上平和温柔的笑意,小心劝着:“好了阿扬,罗gen先生也是担心你,害怕电车人多,空气混浊,对你的shenti不好。”
“可是我已经保持了十个月的良好记录!”卓扬很不满,嘴巴夸张地鼓了起来,像只sai了满kou果肉的花栗鼠。从移居澳洲以来,他倒确实是一次都没有发过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