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汀航抬起，一本正经地回答：“没有把握。”

就一面就好。

另外三个人也一样，脸上不再迷茫。

“我知该怎么了。”孙迪借着于东的拉力从地上站起来，面向易迁郑重地鞠了一躬。

孙迪看着他的掌心，伸手握上，带着温度的实，这是人的。

“什么事了？”

他居然向罪魁祸首妥协了。

房里一安静许多，只有清浅的呼声，那刚好是验证一个人是否活着的最好方式。

于东站在一旁，脸上终于浮现一抹笑，只不过转瞬即逝，很多人都没注意到，那是一种尘埃落定的觉。

莫汀航低想了想。其实他私底已经和沈卞交涉过，沈卞查了所有摄像记录来的监控录像，没有发现有用的东西。

易迁转过，去看每一个人的睛，像是要直视他们的心。

易迁闭了闭，脑中思考着莫汀航刚才的表现，应该不是没有把握，而是不好跟他说。

“你们都是通灵人，从小被鬼魂围绕着长大，看得清这世上最模糊最黑暗的存在。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你们更懂，活人和死人的区别，也没有任何人比你们更清楚，亲手夺去一个人的生命，究竟是多大的罪恶。”

“有多大把握？”

“并不是我不愿意承担这份责任，替你们选择，将来无论有什么遗憾只要怪我就好了。你们将所有的人命都算在我上，我无所谓，从接手青北的那一天起，这些是我早就想到的。但是，只有这个决定，你们应该自己想清楚。”

你会成为鬼，鬼也存在于这世间，那你愿意去死吗？

这会儿突然听到易迁问他话，莫汀航意识去看易迁的脸，除了底有些青黑，别的也看不什么。

轻松而愉悦。

你不愿意。

等他们都去了，易迁才将视线挪到莫汀航上。

人死了会变成鬼，如果是另一种活着，为什么生命还那么宝贵呢？

“青北不会制你们去或留，也不会替你们选择。”一直沉默不语的易迁突然站起，摸了摸桌上的枪械模型，转过看着窗外。

于东抬起，用袖了睛，站起，又弯腰伸去一只手。

他用隐忍在咙中迫不及待想要吐的低沉声音，轻声说。

“关于会议室那件事，”莫汀航顿了顿，“其实可以查一查，用我们刑警的方式。我觉得不是很难。”

就好。

莫汀航看着地上的于东，就算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但联想到今天发生的事，他多少能猜大概。

易迁扬了扬眉，前倾，双手搭在巴上，略微沉片刻。

“你看着

这样范围就缩小很多了，一个是可以随意控制录像的沈卞，一个是莫汀航的后勤，他吃住都在后勤，所以那里没有安装摄像。

易迁没有问他们的选择，看清他们脸上的表之后，有些事已经不需要再问了。

校长说的没错，没有人比通灵人更清楚，活着的好。

莫汀航还在想着那五个孩，才多大就家破人亡，要背负这么多东西，前后退好像都是绝路。耳边不停响起于东的哭声，让他心中总是堵着一块石。

平息了冷意和浮躁的声音，醍醐灌一般唤醒了他们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