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顺和虽然害怕疑惑到了极，但他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表现。

心怀怨望四个字可真够重的。

最近这位人前仁慈的皇帝背转过之后是越来越古怪，简直就像是两个人一样。边伺候的监和女侍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杖毙。最可怕的是，皇帝还常常在独时自言自语，仿佛边有个看不见的幽灵一样。

“你说的也对，毕竟不是亲生。”楚旭继续说。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一监全都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黑暗中，楚旭似乎转朝刘顺和看了一，一刻，他忽然站起来，将四周厚厚的窗帘全拉开，神中又恢复了亲近和蔼之态：“哎，也对。楚昭这孩至至孝，守不相之人的孝都这样严格，想来以后也会如此孝顺我们。”

王妃大殡之后，楚昭依旧住在韩起的小院落中，对外的名义就是守孝。谢晋因为原因，也住在寺庙里将养。

崔景深和王若谷作为世殿一文一武两位老师，也常常光顾这个小院落。有时待得晚了，便在院中住来。最近卢恒也来，闹腾着要和世殿挤在一起睡，被韩起拎着衣服扔去。

仁厚的皇帝对天家兄弟好是

孔里发扑哧扑哧的声音，仿佛一只被赶狮群的雄狮。对于狮而言，交和后代对他而言同样重要。这是一只狮的本能，和他的狩猎技巧好坏无关。

刘顺和知皇上绝对不是在和自己说话，但他还是壮着胆了一句：“虽然不是亲生，却也是皇族血脉。世那小模样，和皇上小时候倒是真像。”

皇上又发病了……别是这清凉寺里有些不净的东西吧？这么一想，刘顺和脸都白了。刘公公自觉算不得什么好人，所以最怕鬼怪一类的东西。

谢铭带着一队北府兵去支援喻王，暂时不在都中。

越说越激动，最后楚旭亢奋地涨红了脸，声音尖利地命令：“派个人去接小世。把郭全和王震升也叫来，再让于怀远带着兵去请谢晋老大人过来用夕。就说小世想见祖父。”

虽然已经是秋天，院里依旧姹紫嫣红。似乎岁月都在这院里悠悠地减慢着脚步，宽容地将外间的钩心斗角与残杀屠戮隔离去，一任凡间四季轮转，是人非，这院里却总是繁花似锦，风光独好。

刘顺和一，差没倒在地。

朴素厚重的两扇小小黑漆门，迎面有一个小巧的影，后面走的是一个不大的长方形院。院里被韩起照世旧居的样移了一棵槐树、一棵枣树过来。北屋一明两暗三间平常瓦房。影对面另有一个小小的厢房。这样的布局，使得帝都初秋的天空，显得格外清明，格外的远。

***

转走回阴森的寝殿坐，楚旭忽然问了一句：“你说，阿昭是否不想被立为太？他……他是不是还因喻王的事，对朕心怀怨望？”

“诺。”刘顺和低倒退着门，一门就转飞奔而去。

喻王在陇西那边平叛，匪患很快平定，便上表请求回京。结果江南又了天师叛乱，皇帝本打算调于怀远去平乱，于怀远却又被京中的政斗拖得丝毫动弹不了。王家的北疆大营更是不能轻动。除开喻王，朝廷再没有可用之人，相比之，安靖帝只能相信自家带残疾的兄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