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的东西最珍贵，握在手里的没必要珍惜。楚悼知，以谢铭对自己的，无论自己什么，他都不会再离开。

安靖二十二年，楚悼和巴勒说好了，利用陇西贵族借给左贤王也速该，替喻王取得皇位之后，喻王便割幽云十六州给也速该，并且帮其夺位。

谢铭似乎从自己效忠的主公上，看到了一些不祥的阴影。他几次三番劝告楚悼，说犬戎人的话不能信，和他们在一起无异于与虎谋。

二十九岁，谢铭毅然决然舍一切，带兵支援昔日的恋人――楚悼。即使后来喻王起兵叛乱，谢铭依旧对他不离不弃。

楚悼如今所的一切都是为了开创霸业，谢铭想的却是共同完成年少时的梦想。

楚悼很生气。他将谢铭视为唯一的知己，如今自认为最贴心的人不支持自己的计划，喻王便犯了疑心病：莫非阿铭他还向着朝廷？不对，世家怎么可能向着朝廷，恐怕是担心犬戎来了，伤害谢家人的命吧。

然而，这位净、低调而带香气的贵族青年，他的一生却是一幕可歌可泣的悲剧。

同床异梦，殊归同途。

谢铭嗅了一危险的信号。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还固执的记住两人曾经的一切，妄图在各自结婚生之后补偿楚悼。最开始放手的是谢铭，但是喻王却是更决走开的那一个，破镜难圆，覆难收，重逢后再不似当初，于是谢铭忧心忡忡，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楚悼却拒绝听谢铭的谏言，错失皇位，是楚悼此生最大的心结，他无论如何也要把皇位抢回来。

一时又想起谢铭曾经为了家族，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刻背弃，听从家族安排娶妻生，楚悼便来了脾气。冷冷地命令谢铭回陇西去替自己守王府，且故意不叫他见家人，也不许和谢家书信往来。

楚悼甚至比陈参或者韩起对犬戎的形式了解更加透彻。他知，犬戎的可汗伯颜铁木尔已经快到冥留之际了，左右贤王之争正烈，对中原只有抢劫的能力，没有据为己有的心思。

然而谢铭不明白的是，有了裂痕的镜便永远也难以恢复。

因为喜好熏香，久而久之带香气。大楚的士族喜好熏香，也是效仿这位谢家檀郎。

喻王娶妻纳妾谢铭都不在乎，但年少时共建盛世的梦想，却是支持谢铭一路走来的唯一理由，容不得任何人玷污。

这次大吵一架后，谢铭终究还是默默无言地退让，收拾行去了陇西。

过了几日，谢铭看到楚悼先是见过周禄之，那位人称周先生的谋士，然后又和犬戎使者密商一夜之后，一向温和而低调的谢铭再也无法忍耐，脸红脖的和楚悼大吵了一架。

年少时不得不分开，如今二人已足够大和定，谢铭便天真的认为一切可以重新开始。他甚至一直将寄当成他和楚悼的儿看待，对其疼有加，恨不得将天最好的一切都捧到那孩面前，其实未尝不是一种移作用。

若是楚昭知他这种想法，必然会觉得熟悉――夷人志在通商，国的反对势力才是心腹大患。和历史课本上，晚晴政府的想法何其相似。

两人的是在犬戎同患难时种的。然而悲剧的种，也许在那时就已深深埋。犬戎的二皇，现在的左贤王，也速该，便是那一粒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