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帝走中，院侍女一见着龙袍的威严男到来，心知是皇上来了，正要惊讶呼叫，却被洪武帝以手势制止了。

惠妃本就睡得不踏实，洪武帝虽然放轻了脚步，许是发现了被人注视，片刻之后，惠妃睡微睁，有些慌乱地坐了起来，：“皇上，您怎么来了？”

他步履极轻地走屋，卧榻之上，惠妃正在浅寐。屋闷，惠妃只着一件青薄纱，的发丝有些微湿地贴在额际，上这布置简陋的房间，本该是一幅狼狈的画面，洪武帝却仍从中看了“人斜卧香满园”的意境。

朱橞这一番话辩证论之，并未一味恭维，说得洪武帝居然有些动。不过，纵然橞儿很优秀，他也不觉得八岁的孩能讲这些理。当然这也不会是老师们教给他的，他为皇挑选的老师都是当代大儒，那些人虽然学问渊博，却只遵循正史讲课，对唐太宗必然是大力颂扬，哪里还会说起他的过错。

“是母妃之前给我讲唐史的时候说的，”朱橞抬起与惠妃有七分相似，漂亮的大睛急切地说到，“请父皇不要治母妃的罪，她是真正对您又敬又的。”

“皇上，”惠妃起跪在洪武帝面前，“橞儿午后私自过来之事，我已经训斥过他了，冰桶也让他拿回去了，他不

为多有袒护。可是世人却不曾关注到，他当时还将李建成、李元吉的儿全杀害了，那十几个年幼的孩都是他的亲侄儿，他能此毒手、斩草除，足见他并不是表面那么和善之人。”

朱橞犹豫了，垂着答到：“儿臣不敢说。”

洪武帝一听这话，心已经有些眉目了，不过仍是追问到：“橞儿但说无妨，难父皇还会治你的罪不成。”

洪武帝离开皇居所，在中绕了一大圈，临近夕阳西之时，才屏退众人，连陈锦也没带，略带别扭地独自去了乾西。

“然对一个人，尤其是帝王的盖棺定论，必须看其主要的贡献，因此太宗皇帝仍不失为一代明君。父皇将黎民百姓从元朝的□□中解放来，多年来呕心沥血、励图治，父皇所杀的都是有罪之人，纵然刑罚稍稍严苛，我大明日益盛、人民安居乐业，有目共睹，我相信千秋万代之后，世人也必将像念唐太宗皇帝一般，传颂父皇的功绩。”

惠妃敬自己应该不假。那么自己呢？朱元璋突然非常想念那个许久未见的丽人。

“想起来，过来看看。”

“橞儿，你母妃说的没错，父皇不会治她的罪，乖，继续看书吧，父皇还有些政事要理，改天再来看你。”

“是，恭送父皇。”

乾西位于西六西侧，当年建紫禁城的时候由于位置不好，建了一半就停工了。洪武帝自建国以来，主要力都放在了治理国家上，后也在皇后的理井井有条，之前并未发落过哪位后妃，是以来到这里的妃嫔，惠妃还是第一位。

此时夕阳西，乾西被落日的余晖染得带了些金，虽是未经修葺的殿，却也显得有些富丽堂皇。只可惜，很多好的东西都仅止于表面，洪武帝刚踏乾西，就得挥汗如雨。这也难怪，南京本就炎，西晒之地夏天最是难熬，怪不得橞儿要不惜冒险送冰桶给母亲。

“橞儿，老实告诉父皇，这话是谁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