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沉默不再说话。

只是他却不知，这世上有很多事，不是你可以轻易招惹，然后再可以轻易的全而退的。

殷商惊骇说：“大人这又是何意？”

皇帝权衡利弊并不想赶尽杀绝。

皇帝言辞言犹在耳。他明着施展血腥手段绝不姑息妄纵，暗地里却又嘱托他不可株连牵涉过广。

非鱼，安知鱼之乐乎。

”

温王要的，恰恰是赶尽杀绝。他要罗

他手缜密最难令人瞒哄。想必殿前侯亦是参透其中关窍，才要时刻费尽心思来接近他好不伤分毫事外。他要跟他一起离开长安。

崔灵襄顿了顿，又说：“他也可能不是鞠成安。”

崔灵襄说：“如果有人借了他的手，里应外合……”

他听着殷商滔滔不绝如何定罪，如何追询，甚至动用何种刑罚都想得周全仔细，心中平静并无半分惊喜。

崔灵襄说：“刺杀温王的突厥人，叫阿史那齐鄂。那么，鞠成安的真实姓名，会是什么？”

殷商正兴致被他打断，只好偃旗息鼓领命而去。

崔灵襄捧起一个赑屃祥云鱼缸，说：“不错，正是千将鞠成安。”

崔灵襄说：“将这鱼缸……移到退思斋中。”

殷商是律法司官，执法之人只会勘验尸首，查询凶，并不懂官场之。

那幕后黑手昭然若揭，他甚至从未掩藏过自己的狠辣手段。朝堂之上的两位亦是心知肚明各有打算。

崔灵襄独立大堂长袖垂地。他凝目看着青鱼唇边渐有轻淡笑意。手指轻轻拂过一排排的鱼缸。

第五十八章和解

——原来他选择的，最后还是他么。

殷商紧握卷宗不动气。恐怖令他睁大睛。他终于想到一个人，那人因杀害朝廷命官陷囹圄被关在甘殿中，因此躲过了这场泼天大祸。他哑声：“鞠成安。是他。我们谁都没有想过，神策军中，有一个人值守皇帝边深受重，那个人亦熟悉麟德殿所有兵士布防，他甚至能够亲自制定轮值暗哨——是他！”

崔灵襄看他脸涨得通红目激动。他向来言辞不多沉默寡言。今日已是说的太多令自己也颇为奇怪。

殷商五雷轰不知如何反应。他颤颤说：“是啊。我怎么从来没有想过鞠成安的名字。他并非中原汉族这名字自然是后来才起的。可叹长安城中过万官员都是异族，我竟然从未起过疑心。”

殷商陡然兴奋：“不错！鞠成安数案均牵涉其中嫌疑甚大，只待大人一声令便可抓人。此人小小的五品武将断没有这样的通天手段犯大案，他背后定有幕后黑手掩藏，只要沿着他查去，就一定能把这个刺杀温王的刽手抓起来绳之以法。请大人即刻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