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贾源在一家酒吧兼了他的第二份工，酒吧工资，贾源乐意在里边打工，直到一个晚上，翟成霖和他朋友过来喝酒。

他逐渐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苦的那批人，是那种烂在了里匍匐于泥土中的可怜人，这种绪渐渐占据了他正常的心绪，然后有一天得到了爆发。

姜羡跟他说了时间，贾源在那轻轻叹气，说：“过的快的。”

那群公哥不知在玩些什么，独立包间，琅琅笑声不断从里边传来，们去后又陆陆续续地来，笑着说这趟值了。

讲的都是些以前的事。

他开始茫然并且不确定，看到酒吧里别人脚定的鞋便会想到自己人生中得到的第一双草鞋，那些的手机让他觉得自己怀里的键机羞于见人，无数次的自我怀疑和对这个世界是否公正的思考，渐渐腐蚀了他的心灵。

得我手又发键销炎了，翘着一手指打来的，捂脸，存稿用完了，迟了迟了

和之前少年的音不同，慢慢恢复记忆的贾源就好似平白无故苍老了不少，末尾音节总拖着不放，又冗长又阴沉，姜羡问他怎么了。

贾源那时就好奇，想去看看里边到底是什么，他帮人送了一回酒，敲门去时站在门，围在中间那个人一从位置上坐起来，他衣衫不整，发也乱着，松松垮垮系在腰间，房间里有说不的味，很臭很腥，

快乐和幸福需要对比，它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以前的贾源即便几个月才能吃上一餐肉，半年才能穿一件新衣，他依旧觉得自己和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乐观并且活泼，但当他中毕业那年提早来滨海打工赚钱时，才发现这个世界是不同的，滨海的灯红酒绿彻底打碎了他的界，重组了他的世界观。

“对，他要。奸。我。”

或许是价值观不同，姜羡沉默地想着。

“我都想起来了啊。”贾源听起来有些是要哭了，“柳泽死了两个多月了？”

贾源哭过之后就收拾了绪，到午时已经听不有多大的异样，姜羡完一套试卷累了，躺床上时贾源或许觉得无聊，开始找他聊天。

他是在盐城长大的，姜羡在月亮剧社的那次聚会上就知了，但他不知家在西盐的贾源那时候连鞋也穿不着，当周围人都没有鞋时没有人觉得它是一件必需品，贾源就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到七岁，然后背着包去十里外建在山腰的希望小学念一年级，连课本也没有，和大家一起从那张已经积了不少灰又有裂的面板上努力地学习abcd，并以学会了一句漏油而觉得骄傲。

之前柳予远跟他说过他爸可能还活着，但随着搜救的继续，希望也逐渐变得渺茫，渺茫到现在姜羡都不敢跟他开说这事，只怕最后是竹篮打一场空。

贾源在他脑海里面哭，不是那种毫无形象的痛哭，但低声的啜泣反而更能让人同受，姜羡了张纸巾鼻，听他一直在忏悔，说对不起，说我好想你，说我你。

他这样着，整得姜羡也觉得奇怪，要说贾源要是真喜柳予远他爸爸，当初又嘛去爬柳予远的床，这明显是件自相矛盾的事。

“翟成霖？”

☆、第38章

“对啊。”姜羡算了算时间，“两个月零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