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可惜这些傩面都制滥造，不堪目。”我索承认了。

我拿起来往脸上比划了一阵，最后还是放弃。虽然没有镜可照，我也知了肯定比不吓人。

那边的元安使亦搁画笔，兴趣地望了过来。糟糕，我竟然忘记嘱咐曹德面一事算机密，现在它们被这样大喇喇拿了过来，倒都暴在元安使中了。

原来竟然是无双。

曹德将拟好的赏赐单给我过目，宴席及助兴的舞姬乐师都特意吩咐，挑选的人也是尖的。毕竟林不回是大印功臣骁将，虽然这个名字让我如鲠在，但是在臣百姓面前，也不能稍一丝冷落亏待之意，寒了人心。

我从没想过，无论前世后世，无双竟然是这样有影响力的存在。

是了，没错了，一样拇指大小搓成的乌黑，火光隐然泛着一金光，就连药上细细印着的“双”字，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分别。

朝

我竟从来没有将前世吃的那些缓解之药与无双扯上联系过。

我顿了顿，觉得此人真是直接得放肆。继而想起，我既已放弃了像无双主一样着面去见赤乌卫，那这些丑陋的银片便与废无异，随便置就是。于是我挥了挥手，由他去了。

十日期满，无双主许诺的药也该到了。

明明是那么显的“双”字。

每一日皆有驿站快抵京，将林不回及军队距印都的远近报予我。

照这速度算来，明日便可以为将士们设宴庆祝了。

“可傩面……似乎并不会只有半边。”元安使就着我的手端详了一阵，忽而笑，“只是不知陛喜哪一种傩面形貌，是阴沉冷肃的，还是英武威严的？”他笑起来，唇形十分动人。

我慢慢从桌边站起来，从木匣中起一枚药，举至前，就着烛光细细审视。

夜间无人时，我会默默对着药咬牙切齿，又心酸又痛恨地诅咒着，到底是哪一个杀千刀的贱｀人，捣鼓这种叫人生不如死的邪恶药。

我听了有些诧异。难不成他比曹德还要清楚，整个印都哪个工匠手艺更佳？

他哦了一声，将五个面中大小最为贴合我的那枚拣在手中，：“陛将此赏了臣罢。”

耗费了很大的力气，我才控制住，不至于在钧天面前像个被吓坏的小孩一样浑发抖。

第六章

“之心人皆有之，朕自然是喜丰神俊秀的。”

有时林不回心好，会提前两日便让我去领了药回来。我用绢帕将这小裹着，在手心里，一路失魂落魄的走回我清泉殿小佛堂里去。回到去时，绢帕已经被手汗浸得湿了，药仍旧的，不带一变化。

只是不知林不回拿什么与无双主的交易。该不会，也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两年后吧。

元安使得了我那不值钱的赏赐，倒是笑得很开心，仿佛是将一个可以邀功的机会攥在了手里一样。我简直要怀疑他确实能找到什么法，搞来丰神俊秀的傩面了。

“陛可是要傩戏？”元安使问我。

我从钧天手中接过那乌黑沉重又并不打的木匣，打开瞅了一，心巨震。

这时再遮掩，倒平白显得小家气。只是我虽然格略为压抑，却也并不是需要傩戏来缓解的人啊。

“陛？”钧天大概察觉我面反应皆有些异常，小心翼翼开询问，“这药是否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