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易说“爸爸，小事而已，没关系，不在意的。”

次日凌晨三左右，陈父在两个儿的陪伴离开人世。

叶易移开视线，默不作声地。

陈父继续：“另一方面，香港陈家当时不太平，所以才不让你跟着。后来没想到又来了一场瘟疫，让你一个人在家里等了那么久。我知你也一定受了委屈，毕竟有些人的嘴巴长着不只是吃饭。”

他们和陈父待到深夜，陈父说得累了，对他们：“这么久，我也该休息了。今天就辛苦你们俩，在病房里陪陪我吧。”

他们没叫任何人来，陈滨林和叶易一起服侍陈父躺休息，调好心电监护，关掉几盏灯，最后直了背坐在陈父的遮光帘外。

叶易：“我知的，爸爸。”

那个晚上叶易准时梦到了陈父。梦到在医院里照顾爸爸，很兴，想着今晚多好，有哥哥，有爸爸。他抱住爸爸，好记住他的味和声音。抱的时候觉是实而不是幻影，竟然大哭起来。陈父开始有些意外，随即却了然地摸摸他的，安他。叶易复又握着他的手，因为冥冥之中有人叫他一直拉住爸爸的手，这样他走的时候才不会到孤独。

31.

叶易侧过，陈滨林看到他睛里都是这几天熬来的血丝。

叶易，从遗像前走开，和陈滨林回了各自房间。

墓地向北，选在柴湾墓场“黄”段。墓前海景一望无际，背有靠山，属风好地。风学上山旺丁，主财，先人枕山面海，可福荫后人丁财两旺。左右龙虎手环抱，气聚中州，藏风聚气，能住这旺气，应运而上，福足五代后人。

陈滨林应付各种人往来，安排拜谒顺序。叶易向来低调，便在幕后联络陈父生前好友，筹备治丧委员会。兄弟俩连日来为陈父后事奔波劳碌，举殡，设灵，殡。

陈父：“我想也是。我知你懂事早熟，这些事能理好。但是我心里一直记挂着，想这件事一定要和你讲清楚，让你不要怪爸爸。”

“刚才我和滨林说，我曾发誓不让你们继续这个事，但是滨林已经不可避免地被牵扯来了。我想，我虽然没有让滨林远离这些，至少现在，能不能让你不再像我一样呢？”

陈滨林说：“今天是七。”

陈父辞世后，遗由医院送往香港殡仪馆设灵。包一楼全层设灵，僧打斋，庄严雅洁。由于属私人形式，不举行公祭，在场的人都是至亲好友，旧日相识。来吊唁致祭的人陆陆续续，不停留多时。第五天上午殡，仪式低调，避见传媒。殡仪馆不准拍照采访，甚至灵车都只有花束装饰，没有照一般习俗标明陈家等字。

陈滨林说：“早休息。他们说爸爸七的时候会回来看我们，知我们过得好，才能安心离开。”

早上五六的时候叶易醒来，发现自己有些低烧。这些天他跟着知了不少东西，别人说，这

叶易明白陈父的意思，立刻应承：“好。”

陈父的讣告登上香港报纸电视。

陈父知兄弟俩好，这些话他能不避嫌地当着陈滨林说。

七的时候已经没有那么多人需要接待了。人少的时候，叶易就在陈父的遗像前站着。墙上陈父看着只属于他的前方，光打在他脸上。到晚上八九的时候，陈滨林低低喊：“阿易。”

适，不是偏心，更不是其他什么原因，阿易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