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的睛猛然瞪大，酸得浑一抖，差连泪都飚了来。

现在想什么都是多余，他上一个铜板都没有，一衣服破破烂烂，还带着一条伤，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还是未知数。元嘉重重叹了气，从二十七变成十七，年轻了十岁，却拖着这一从战场上带来的伤痛。他也不知是赚了，还是亏了。

也要不了多久了。

元嘉搓了搓手指，雨已经停了，手上却冰冷湿，冷得麻木，伤退却益发疼痛。

他从一无人的围墙上，拆了一木条充当拐杖，有了一个支后，行动略微利索了一。如果不是还能看到城墙，元嘉几乎以为自己走到了荒郊野外。

几间茅草搭的草棚顽地挣扎地平线，元嘉找了一间看上去最顽的住了去。草棚外面有个小院，以往应该有人心打理过的，现在却是枯黄满地，只有一棵人的石榴，细麻杆一样立在那里，上面几个风的比小孩儿拳还小的石榴。

目所见的这种生产力平，还能支撑着打多少年仗？打仗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烧钱的玩意儿。

元嘉眉一，剥一粒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白透明的石榴，睛一闭，往嘴巴里一，冰冰凉凉的在嘴巴里转了两圈，才用牙齿磕了一。

元嘉抬起手，指隔空轻轻划起井字格，默念九字箴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死当活医一般，顺着落的方向而去。

元嘉觉得，自己刚才那一手是白玩了。这种场景，本无需这种莫须有的指引，他也能找到住的地方。但既然这样，就不妨照着指示走去吧。

这过夜的地方奇得并不难找。这看起来还算繁华的济州城里，不说十室九空，但是十室五六空还是有的。元嘉往更偏一的地方走了一段，发现几乎都听不到人声。

元嘉搓了搓手，又搓了搓耳和鼻尖，最后搓了搓伤，看着雨小了，思忖着得赶紧给自己找个过夜的地方。原对这济州城不熟，元嘉就更不知了。

元嘉意识地咽了咽，决定跟自己开这么个玩笑。

说起那一手，据说还是很有说的，但叫什么名称，元嘉却是不记得了。他会这些东西，全都是因为元家是个术数世家。当然，一般人不叫术数，现代都称呼为玄学。

风的石榴得和铁似的。元嘉差扣翻了指甲，最后找了一块还算锋利的石，就着那棱角的地方，嘎吱嘎吱地磨了两，才算是打开了缺。再经过一番争斗后，才算了里面的石榴，看上去倒是分还足。

元嘉这人就是不能吃酸。什么橘樱桃猕猴桃，只要有那么一酸，他就拒绝。元嘉摸了摸肚，没摸一两多余的肉，只有一突起的肋骨，低对着几个石榴苦大仇深。

元嘉没多纠结，就把五六个石榴都给摘了来。这种石榴元嘉不陌生，个小味极酸。这种石榴种来都是赏花的，虫还多。吃？别开玩笑了。

但其实，玄学和术数还是有区别的。这其中的区别，元嘉并不清楚。对于这些，他会的不多，更多的是跟着他大学数学教授的父亲，继承的数学天赋。元嘉从小也都是一路数学竞赛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