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恒弟，听说那姓李的要回来啦？”

在KTV里，齐端一直灌章九，叫了一扎生啤，有一半是了章九的胃袋。喝得他是目光散乱，却不失神智，还能留力气对齐端满嘴放炮：“齐端，你他妈还灌，待会儿老吐你上了可不负责。”齐端嘻嘻笑着收了手――他就这个喜灌人喝酒的好，面对着章九，就更没办法克制住了。但他可不乐意给人吐了一，就算是章九也不行。

“那不就是大后天？”

“嗯。”

但这非同一般的交，要细说起来也不过就那样，初中开始就混在一起的朋友，勉够得上一个发小的称号。齐端这人油又狗，仿佛打从他妈产里探颅的那一刻开始就染着这不好的习，以至于当年十二岁的章之

“老实告诉哥哥，兴不？”

章九哼笑一声，也不说话。这齐端又着他那张油光的脸（带着挤眉的神）凑上来打趣他：“我看你兴得快门奔了吧，你如果有这个意向赶紧先知会我，我拦你一，省得你门丢人现。”

回来，从椅上站起，门去了。他意在找他那群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玩耍，却发现程乃谨跟在了后。于是他愤愤然转，恶狠狠地盯着程乃谨，“别跟着我，自己找地方呆着去！”语毕，蹬蹬地跑了楼。留一个畏畏缩缩的程乃谨站在原地，像只被卸了壳儿的蜗。

章九晃了晃脑袋，见周遭一群都在各玩各的，没人在意他和齐端在角落里的交接耳，于是就回答：“嗯，个星期一。”

他的小兄弟章九，本名章之恒，取意持之以恒，却是一个没有骨随心所的纨绔弟，白白浪费了爹妈给取的这个文绉绉的名字。不过章九本人也不喜这个名字，他都让大家喊他章九，想巴结他的则喊他章九少爷。这并不是说他爹妈生了九个以上的孩（首先他妈并不是猪圈里的母猪，第二国家计划生育政策也实在是不允许），他只有一个妹妹，叫章之晏。这九的意思，是在整个章姓家族中，他在他的这一辈，连堂兄弟带堂妹，排行老九。而章九这个名号喊得久了，大家也几乎都忘了他还有个本名，也就齐端还喊他一声“恒弟”，以示非同一般的交。

“靠，你烦不烦。走开。”章九扭开，留给齐端一个漂亮的侧面。齐端就着KTV包厢里昏暗迷乱的灯光看他的这位好朋友、小兄弟：彩的光束像飞虫一样四乱飘，在他上打着旋儿，每到一就照亮一好的型，很有些朦胧的意思在里。也许是喝多了啤酒，也许是受了灯光照的影响，又也许是想起了李世远而难自抑，总之，他的面庞光红，透新鲜的泽，神散乱地飘着，落在空气中的这一、那一，反正聚拢不起来。齐端想，他的这个小兄弟，长得也是人模狗样，打小勾搭女孩的本事就叫他心生妒恨，十六岁半就失去了男（献给了一个白肤齐肩发的丽女孩，可能姓吴，或者姓陈），如今却对着一个大男人发，把一颗心尽数落在了那人手里，真是一件可悲可笑的事。在齐端看来，李世远这人就是一貌岸然的伪君，技术娴熟的装犯，何至于让他这白痴一样的小兄弟日思夜想，变成了一个没有守的同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