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萧洄。”

“再忍一忍，上就好……”萧洄连声音都跟着压低，生怕惊着他一样。

“萧洄大侠，你不必如此。”阮灵奚嘴上说着，手上倒是合着解开了衣衫，趴在桌上，：“虽说不打不相识，我们到底跟您没什么仇怨，送我们到这就成了，再过叨扰实在过意不去。”

阮灵奚疼的迷糊，只觉得萧洄轻飘飘一句安绕到耳朵里，竟是说不的温柔。人，声音也好听，若是不会武功就好了……他这般迷迷糊糊想着，竟闭睡昏了过去。

秋月白有些疲惫地了鼻骨，：“你帮我去看看霄儿况如何了。”

萧洄盯着看了半晌，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眉心，刚到又像到了一样赶紧缩回来。许久，才轻声：“你当真一都不记得了么……”

萧洄见他没了动静吓了一，在看他呼还算平稳，原是昏睡过去了，这才稍稍放心来。他把伤包扎完，然后将阮灵奚抱到床上安置好。阮灵奚脸苍白，眉心仍是皱着，似乎昏睡前那疼跑到梦里搅得他不得安生。

晨辉洒过菱花窗牅，斑驳光晕落在地上。秋月白轻轻了捂在掌心的手，了一宿仍是冰凉。他叹了气，将凌霄的手拢被褥里，守了一天一夜，凌霄依然没醒。

他是怕疼的，特别怕。

“怎么样了？”秋月白心里莫名一紧。

阮灵奚脸有些难看，严肃：“我知你担心徒弟，但是你多少也要顾及着些自己的，真当自己是铁打的么？还这样不知惜，仔细将来生的时候吃大苦。”

“打小时候你就这样，扯谎就心虚。”秋月白将手背轻轻贴在凌霄额上，轻声：“霄儿的况你直说就是了，最坏不过是……撑不过去。”

侠……”

“疼就说一声。”萧洄跟没听见似的，用巾帕去周遭涸的血迹后小心拭着伤。

“你有个鬼的数。”阮灵奚接过凌霄的手给他诊脉，片刻后，他脸微变。

第二十四章

阮灵奚皱紧眉，指尖绞紧桌上铺着一块绣兰花布。跟秋月白不一样，他长这么大没怎么吃过苦。秋月白半生坎坷，血雨腥风生死边缘熬来，打断骨都不会吭一声，耐得了痛。阮灵奚自知武功差劲，也就没想过跟人正面刚，打不过跑就好了，所以没受过什么伤。

阮灵奚靠在门框回看秋月白，看他坐在床前背对着他，消瘦双肩撑不住素白的衣袍，显得有些空的单薄，低垂的眸

秋月白有些艰难地扶着泛酸的腰，缓了好久才迈开脚步，准备招呼小二送上来。刚一开门就瞧见阮灵奚在外。

“没事。”阮灵奚放凌霄的手腕，故作轻松：“今天再添一味药，我现在去药坊拿，等会儿让小二送和吃上来，你挑拣对胃的吃然后去休息，这里就交给我了。”说完他便要走，却听见后传来秋月白的声音。

“我心里有数。”秋月白拉着他往凌霄床边走：“你快看看霄儿好些没有。”

萧洄看着阮灵奚把脊背绷成弓，一双手拽着桌布，浑都在颤。他手上顿了顿，把动作再放轻一些，饶是如此，趴在桌上的人仍是疼一汗。

“阿昕？”阮灵奚扶住秋月白，皱眉：“你不会一宿没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