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血的指尖攥住缰绳，夜蹄声疾，凌霄心揪一团，天边无星无月，隐有几分凄惶之意。待到了山中住，远远瞧见烛火通明，心才稳稳落几分。他迫不及待推开篱落小门，底的光彩骤停。

“师父……”凌霄怔了怔，脑里那绷紧的弦像是骤然断开，所有不安的揣度都成了真。他果然是要走的。

阮灵奚也没想到会迎面碰见凌霄，秋月白被一件轻裘裹了个严实躺在他怀里。

终。这一场宴会后来被江湖记事称作长亭绝杀，自此再无江湖势力胆敢怀疑断天门的实力。只是对于凌霄来说，这一天的蹉跎成了他最为后悔的事。

阮灵奚正将写好的药方递给萧洄让他回去取药，见凌霄来，随手指着满地狼藉，：“收拾。”凌霄不敢耽搁，阮灵奚让他什么便什么，匆匆收拾完后才敢上前去握秋月白的手，还不等摸到，就被阮灵奚一把抢走，恶狠狠：“诊脉！”

“门主留步！您上的伤还需尽快理。”护法拦住凌霄去路，若说此前门中尚有人对新门主有所不服，那么今夜凌霄所展的狠厉果决已足够平息那些声音。

“别怕，是破了，孩快要来了。”阮灵奚压着火气低声安秋月白，说完抬狠狠：“看什么看，还不烧去！”羊已破，不能再走了，阮灵奚只得抱着秋月白回屋去。凌霄本想跟上来，又想到阮灵奚叫他去烧，只得匆忙收拾柴火去烧，等烧好回到屋里，却看见秋月白中已经被脱扔到一旁，地上满是碎瓷和断裂的铁索。

凌霄刀锋一滞，转去看，萧洄堪堪收剑，仍是划破其手臂，带一串血珠。他恍若未觉般朝阮灵奚扑去，伸手要抓住轻裘一角掀开里面的人。秋月白上中衣湿透，长发散乱，整个人虚弱又狼狈不堪。散乱的中衣一截白皙的腰，腰窝上是淤青指痕，耸的肚颤巍巍着，腹里上翻动，中濡湿隐带血，正有羊浸透衣料缓缓。

凌霄跪在床前，垂着眸一副要哭不哭的样。自打破

阮灵奚冷笑一声，侧避开。萧洄意会，手中剑已迎上刀刃。凌霄刀势狠厉，今夜他的刀已饮了太多血，杀未收，手皆是致命。萧洄多是防守，不想再伤他，一时间两人不分伯仲，纠缠难休。阮灵奚趁机要带秋月白走，还未走两步便觉环在他脖颈上的手臂一紧，怀中人颤抖不已，发难以压抑的痛呼。

阮灵奚回过神来，冷冷瞪了一凌霄，：“让开。”

凌霄将上玄披风裹紧，抬手：“不必了，此间事就由你们善后。”说罢，他便快离开。山路难行，但他半分不敢耽搁。

凌霄抹去唇角血，刀而：“你休想，他是我的。”

阮灵奚没想到凌霄带着伤，迟疑一瞬，到底冷心，：“我自会带他走，保他安产，你既敢这样作践他，没理还要让着你。”

凌霄的视线落在秋月白上，轻裘遮住了秋月白的脸，让他看不到表。只能看到他苍白的双臂紧紧环着是阮灵奚的脖，埋在阮灵奚，那是一种偎依又极度信任的姿态。

“让开？”凌霄只觉得心洒了一捧冰渣又冷又疼，行压的血气翻腾，偏过呛一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