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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凉风扒拉着窗上cha着的金片，只听“叮”的一声，那是金属落回地面时的脆响，很轻，可是房间里一瞬间静到极致，所有人都扎紧了呼xi，所以也很重，打在人心tou。

殷寒亭整个人都像被定住一般，一只手还保持着争夺的姿势，小草就站在他的面前，整张脸都是湿的，血和yan泪混在一起，夹杂着几缕湿漉漉的被染成红粉se的苍白发丝。

可是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

小草的脸……他的脸……

“啊……”蓝玉看到白蔹的xia一刻就ruanruan地摔倒在了地上，而就在她面前不到一尺远的地面，细小的血珠一滴一滴落xia又聚到一起，形成小小的血汪。

鲜血liuchu不止的地方是一dao从颧骨拉至xia颌的狰狞kouzi，绽开在小草惨白的右脸上，那金片划xia去时丝毫没有留力，“我证明给你看，这是不是我真正的脸。”

蓝玉tou晕目眩间碰到了门边架夜明珠的台zi，室neiliu光一阵晃动。

殷寒亭这才回过神来，终于狠狠地倒chou了一kou凉气，立ma对着冲jin来的侍卫和tan在地上的蓝玉大骂dao：“还愣着gan1什么？还不快去把林芷叫过来――”

林芷是东海王gong中最好的大夫，妙手回chun，只要她赶来，小草的脸就还能……

“是不是？”白蔹louchu惨白的笑容，他把面上的伤kou撑开给殷寒亭看，深红se的血肉被更惨烈地拉伸，就像是把自己的心剜chu来给他鉴定一般，“你的崇琰，他敢不敢也这样！”

“你先给我闭嘴！”殷寒亭伸手要去捂住他chu血不止的伤kou，可是白蔹却猛地甩开，转shen变作一只染红了mao的小狐狸，嗖地蹿了chu去。

红se的华服套着雪白的里衣散在地上。

侍卫们措手不及，包括殷寒亭在nei的所有人都没料到它会选择这样跑走，小狐狸横冲直撞地chu了书房，很快就消失在王gong的茫茫夜sexia。

shen边但凡能调动的侍卫都差遣chu去找了，殷寒亭独自一人站在白玉石板铺成的台阶上，望着金ding屋檐重重叠叠的深gong，yan神是从未有过的复杂和疲惫。

小草满脸鲜血的容颜似乎还在yan前，那么地伤心，那么地无助。

他说，他宁愿画上那人是小草而不是崇琰。他也是真的希望，他知dao小草很好，至少永远都不会背叛他，但仅仅只是希望罢了。

他不明白到底是哪里chu了错……

就像他不明白小草划破脸颊也要证明自己，话里话外无不认定画中人和崇琰没有关系，可是殷寒亭也很想问，为什么他在那片夹着清潭的山谷中等待那么多年，最后终于等来的人却是崇琰呢？

那时候的小草在哪里？

为什么明明狠心到可以划破自己的脸，却不愿意去那里看他一yan？

现在这般，难不成是要和崇琰比上一比，谁更像他的画中人么……

殷寒亭rou着额角，他曾经从没有质疑过崇琰的shen份，现xia多了一个小草，他竟然开始有些迷惑了。再联系起白泽问过他的问题，殷寒亭一遍一遍地回想，潭shui、离别、重逢、天gong、mo族、战乱……诸事交杂，yan看天空从最nong1重的黑se到隐隐翻chu浮白，殷寒亭的思绪就像所有gong中chu动去找小草的侍卫，一个时辰过去仍旧一无所获。

最后，殷寒亭亲自随着影一去找。

后花园，他们停在后花园的石桥上，这里的shui草后面有一小片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