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殷寒亭瞬间暴怒，他还是无法容忍被人欺骗，手指不自然地弯曲成爪，这一刻，被戏耍的可悲让他恨不得把面前人的心肺都掏来，他到底把一腔深都付给了什么？

寒亭……

小草从未这样叫过他的名字。

只不过龙君独自一人，看起来神似乎有些沉重，长薇和长萱莫名地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果不其然，紧接着她们便听见龙君冷冷：“澜轩里的所有人都去，没有召令不许踏轩门一步。”

直到这时他才算是真真正正地认知到，小草，果然已经离开了。

哪怕他永远也等不到他的画中人呢？也总比被人欺骗后将原本纯粹的消耗得一二净的好！

崇琰脸上委屈无辜的表还没来得及完全褪，他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龙君，我……我是小草啊……我不是……”

执着……

长薇和长萱及后的侍女们皆是愕然，殷寒亭则面无表地从她们边经过，通往后院的长廊上，原本一串串挂着绽放的紫花束大分凋落，直至寝殿门前，他站立了一会儿，伸手，重重一推。

殷寒亭没有听到边跟随的脚步，但寒风中带来的那一声声压抑在间的哽咽，也让他忍不住酸涩了眶，尽他没有回，但他知，或许在这个王里，真心待小草好的人，就只有这些单纯的侍女了……

梳妆镜前的人笑容顿时一僵，中闪过一丝懊恼，是他话说得不对？还是殷寒亭知了什么？他迟疑着，便站起表现作为原主人应该带有的小心翼翼，试图糊过去地低声：“我不可以这样喊你吗？崇琰上仙他也是这样喊你的。”

澜轩外，长薇和长萱十分惊喜地发现龙君驾临，赶忙来行礼，忙碌的龙君很久都没有踏足过澜轩了，久到连公寝殿前的那一方小池上都已经依稀浮起一丝温厚的意。

画中人的面容是他胆敢在殷寒亭面前胡作非为的唯一依仗，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

此时还是白日，房中的人并未睡，闻声见到殷寒亭来也只慌乱了一瞬，镇定来后反而还坐在梳妆镜前淡笑：“寒亭，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这是她那么多年来第一次心甘愿地照料一只讨人喜的小东西，也是第一次得知它的离开，才明白自己的无能为力，她和小草从此往后，也许永远都不会再相见。

不……不可以……

殷寒亭闭了闭，那一丝微末的乞求落空，他只能迫自己重新定心神：“他从未这样喊过我的名字。”该是到彻底说明一切的时候了。

他不会再认错了。

但他还不能像是对待梼杌那样对待崇琰，不止是因为现在崇琰着一副小草的面容，他还有很多

他只奢望小草走的时候，也能像蓝玉对他那样，至少留一对于东海的想念。

崇琰这才愕然地怔在了原地，这一瞬间他不是没有想过承认自己崇琰的份，但倘若他承认，那么也就意味着他换容的能力就会暴来，他的真实份会不会也跟着瞒不住？

那是小草的容貌，苍白的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肩和腰际，面前人脸上的纱布倒是已经拆掉了，右颊上一从颧骨贯至颌的伤疤位置也没有丝毫差错，可殷寒亭还是声：“崇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