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寒亭神复杂地站起，望着白蔹赤着脚踩在凉冰冰的地板上，蹙起眉压住心底的那说不的异样：“他在外面的林里，我没有伤它。”

白蔹，套上鞋，整理好衣服就想往外走，此时殷寒亭突然到来的惊诧已经完全被驱散，他想要知小黑有没有受伤？黄老大夫是不是今天就要启程赶往扬州？

白蔹这才像是被惊醒一般，奋力地挣扎起来，狠狠地把殷寒亭推开：“龙君，你疯了吗！”

殷寒亭的神顿时黯淡来，他的手僵在半空，最后只得收了回去：“我只是……想你了……”无尽的委屈藏在话间，可是最后他还是抿紧嘴唇，垂眸收住那双如深渊般漆黑的眸。

白蔹往后一躲，十分介意他的碰。

“小草……”殷寒亭忍不住声叫住白蔹：“对不起……”他想要挽留，可是所有的愧疚与他这些日以来经受的伤心绝望交织着，又不知该从哪儿说起。

殷寒亭全因为激动而沸腾起来的血在这一刻戛然停住，他先是愣愣地无法相信自己被推开，再然后，就是看到白蔹因为他克制不住的举动而薄怒意。

龙君纵是让他诸多顾虑，但从不是他停的理由。

只是痛骂也好，斥责也罢，就是他一刀殷寒亭也绝无二话，然而小草这般什么绪都消弭在心底，他反而更加地手足无措起来。

殷寒亭的指尖泛起一丝寒意，小草这样完全把他抛到一边的反应和他们曾经所经历过的激烈争执对比，是那么的冷淡，冷淡到让他一时手足无措，他是一早看到小草睡得香甜的模样所以冲晕了了，本没想过小草看见他之后会有怎样的怨怼……

白蔹扶在门边上的手蓦地攥紧，指节泛起不正常的苍白，他低着脑袋再次摇了摇，嘴角却缓缓泛起一丝苦笑：“你看到我写给你的

小黑不在屋里，没有应声，白蔹想到殷寒亭早上不声不响的存在，心中不好的预愈发烈起来，他转问殷寒亭：“龙君，你有没有见到小……腾蛇？”

白蔹偏过，不愿再看。

吻过白蔹的耳尖，再把脸颊贴在他的额角，怀中人在恐惧，他又如何不知，只是这一刻拥抱小草怀的狂喜淹没了他其他所有的观。这是鲜活的，温的小草，不是他曾经在尸山上翻找过的一白骨，沾着僵冷的血，把他完完全全吞没在无边的绝望里。

殷寒亭冷的面容上惨淡的神：“我很后悔。”

白蔹摇摇，低声：“龙君，都过去了。”

殷寒亭愕然地望着白蔹决绝的神，心中淌过深重的哀切，他伸手想要去碰那副残破的面颊，他的小草，原本有着多么好看的一张脸，可是现在却在右颊上爬上了蜈蚣一般扭曲的疤痕……

许久未见，或许殷寒亭还放不他，心中满是愧疚和懊悔，可是对于白蔹来说，他已经不再需要这些毫无意义的补偿了，时间可以抹平一切，只可惜远在计划之外的，他本以为殷寒亭不会那么轻易就找到他。

两人相对无言，白蔹见殷寒亭没再让他不安的举动，赶忙从床边走来，左右环视了一圈叫：“小黑！小黑……”

“小草……”殷寒亭轻轻喃喃着他的名字，冰凉的嘴唇印上白蔹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