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嘿嘿笑了一声：“我们晚上是不算路程直接收费的。”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一后座上的薛靳，光线太暗，他也看不座位全湿透了，问：“去哪呢？”

薛靳想了想，说：“东门街。”

路过的租车越来越少了，薛靳等了一会没等到，他蹲了来，想着要不要给自己买包烟，虽然手腕还不大使得上力气，但拿烟还是没问题的，他站起来刚要走的时候，一辆租车停在了他面前。

行吧，把他当乞丐了。薛靳看着地上的钱犹豫了好一会，然后捡起来到了兜里，这样他也算是个有钱的人了。

司机没有计程，直接把车给开动了，走了一会之后，薛靳问：“怎么不计路程？”

薛靳顺着东门街一直往前走，走了大概有五六百米之后，往右一拐就拐了巷里，巷里有几个人蜷在地上毒品，他跨过那几人就走了过去，多看一秒都觉得伤。

雨越越小，最后停了来。薛靳在花圃边上坐到了晚上十一多，街两侧的店铺都关了门，偶尔有几个行人经过。

医院换班的时候，薛靳就趁机溜了医院，设法避过了所有监控。他穿着一病号服在街上游，过路的人都当他脑有病似的，看见就自动远离两米远。薛靳坐在花圃边上，看着过路指指的人，心烦得很，想着这回要怎么跑到曲塘去找陆陵游他们。

薛靳觉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似的，他最后还是生不起气，毕竟这大晚上的，能找到的租车已经不多的，他耐着问：“收多少？”

绕到了一幢楼后，薛靳破窗闯了一楼一间黑暗无光的房，他轻拂了沾在袖

空旷的大街上留几车轮碾来的印，一侧居民楼挂着的大红灯笼被风得左右晃动，怪吓人的。

罗迁这几次派过来的医生，真是好到极了。

薛靳站了起来，打了个哈欠从兜里掏钱，一张一张扯平了叠整齐，算了算竟然也有四十多。

一座座公寓楼地而起，底的路灯照昏暗的冷光，也只有路灯的一小块地方被照亮了。这地方就像城市的污，既抹不掉也掩盖不住。

薛靳坐了好一会，面前忽然飘落了一张皱巴巴的纸币，他一抬便看见面前站了个四、五岁的小孩，扎了个冲天辫，满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然后傻笑了一声就跑到前面找家长去了。

薛靳摸了摸兜里的钱，刚好四十二块，这次真是被狠狠宰了一顿。

现在他上一分钱也没有，还是个没有份证明的黑，现在又一副形容邋遢的样，穿着病服还浑带着难闻的药味，这样连个省都难，别说是跨国了。

薛靳打开车门直接就坐了去，把座位得全是，他把额前的湿发往后一顺，然后看了看被包扎起来的手掌，因为被雨淋湿，纱布被浸满了药黄。

着被雨打湿的窗，心想，这样直白地告诉病人心里没底不会给病人造成恐慌吗，这医生还是别当了。

医生见薛靳没有说话，以为他是默认了，于是便笑着转离开了。

“四十二块。”司机快地报了一个价。

车窗缓缓降了去，司机看向薛靳，一副看到了羊的模样，问：“小伙，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