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之间这么开玩笑自是无妨，但由不相熟的人中说，更何况是前这个态度倨傲的家伙，觉更像是一种挑衅。

有一个信息他没有透给任何人：那几句诗，正是自他自己的译笔。

正餐结束，茶酒时间。

薛垣静候他走远，侧移步到秦焕旁边，举起酒杯遮挡住嘴唇轻声问：“长，那家伙是？”

在人多之，若想找到技术官们集结的地方，是件很容易的事：技术长秦焕的大脑袋总是会像灯泡似的闪闪亮，在他周围必定环绕着一众阶技术官，如同一个小小的太阳系。

隐约可见两红的光束，像两警戒带漂浮在海面上。

不过今天，这个小太阳系里现了一颗陌生的行星：秦焕边站了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年轻人。

这是扎堆聊天专用时间，人们自发地分散成一个一个小团，交换报，维系。

薛垣怀着恶意猜度，到了那个时候，这些优雅从容的红男绿女，不知是否会仓惶的丑态？

那首就是他不久前完成的，意大利诗人莱奥帕尔迪的长诗。他很喜那首诗，用了好几个晚上逐句翻译来。刚刚贴在博客里，

双方稍作一番交谈，乔伊便借故先行离场。

“哼，‘空降队’。”秦焕也以同样的姿势答。

年轻人瞥他一，不冷不伸手：“你好，我叫乔伊。你不用自我介绍了，我认识你。北极狐，小玫瑰。”

秦焕继续说：“这段时间工作要特别小心，千万别叫人抓住把柄。前几天网站的事你理得不错，没什么疏漏吧？”

“……”薛垣略一弯唇，象征地握一对方的手。

薛垣被滴滴小缠住，探讨俄罗斯钢琴学派的风格和叶赛宁诗歌的音律，好不容易才以工作为由脱了。

技术现在有两大阵营：一派支持研发人工超智能，另一派则反对。这么个节骨上，乔伊被理层安了来。

“没有，您放心。”

然而对薛垣来说，这件事远不止表面这么简单。

“伊万，来这里。”秦焕向薛垣勾勾手指。

他很讨厌不熟悉的人以绰号称呼他。偏中的“北极狐”倒还罢了，“小玫瑰”却有着很重的阴柔彩。用几个跟他要好的同事的话来说，“听起来就很受。”

那是两艘悬停在远的无人飞船所发的光束，标识那无形的垒。

他有个小小的兴趣，喜在业余时间翻译一些诗歌，贴在博客里供自己玩赏。博客是匿名的，完全私密，没有第二个人知。

黑客用薛垣的IP侵服务这个报已被封锁来，对外宣称是一位值班技术员作失误，不小心把自己制作的个人网站主页挂到了“深空家园”主页上。为了让事更加像真的，几个技术官还特意了一个网站来当幌，掩人耳目。

红巨星太阳正在加速膨胀，即使不会蔓延到奥尔特星云，也将断绝人类所有的后路。那时候，人类最好的结果也只是无助地被困在这里，睁睁地看着前方广阔的世界和后毁灭的家园，待资消耗殆尽之后全被饿死。

幸而公众最近的注意力都被“无形之墙”引了，相比之，这件事简直小得不值一提，很快就被忘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