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垣定了定神，收起手|枪，循着声响的指引迈房门。

他发现，自己的视角变得奇异：他正在从一个从未见过的角度回望自己刚才置的房间。

现在想来，那个方丈室可能就是四维空间吧？

他看不到第四个维度，就如画在一张纸上的小人无法穿透纸面看到三维空间。但他能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纵深。

薛垣再次了第四个维度。

忽然，一只广玻璃瓶摇晃了一，咣当一声翻倒在地上，看上去就像被谁不小心踢了一脚。

“万尼亚，你好吗？”有人在他后说话。

“父亲？”这个称呼一霎脱而。对他而言，这已是一个非常陌生的词语。

叫他“万尼亚”的人很多，但会用莫尔斯电码这样跟他交的人，就只有一个。

薛垣令自己冷静来，在心里默数着长短间隔的频率：

薛垣呆住了。

然后，那只瓶又重新站了起来，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把它扶起。

薛垣小心翼翼地朝房挪了一小步。周遭恢复了正常的景观，他站在房门，雨落在他上。他知，自己退了第四个维度。

牙一咬心一横，薛垣猛地门边的钮。两扇金属门“唿啦”一声倏尔开启，湿冷的空气扑面而来。正举着枪确认四周的动静，偏巧空中“咔啦”一个炸雷落。薛垣一惊之，条件反般对着广瓶附近连扣扳机。“砰砰砰”一阵乱响，瓶应声爆裂，玻璃碴和花四飞溅。

敲击声仍在继续，并开始变得时远时近，像在引导着他走去。

他明白过来，这里是四维空间，他正在那个多来的维度上。

敲门声随即又响了起来，比刚才更加急切：万尼亚，万尼亚，万尼亚。

他小的时候，常在画报上看见一种叫“考力”的儿童画：各种姿态各异的小人儿被铺陈在一幅很大的画面上，但没有前后遮挡或近大远小的透视关系，可以看到每一细节。幼儿园的老师总是给小朋友们看这种图，让他们比赛谁先找画里正在某件事的某个人。

...-.--.-.--.-

从四维空间看三维空间，就有类似从三维空间看这种画。习以为常的透视关系消失了，每个都以一种奇特的方式毫无遮蔽地祼裎，失去了外之分。

……是风，刚才的声音一定是风。薛垣这样自我安着。

……雾草！是风是风，一定是风！(≡д≡|||)

安静了片刻，那个要命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声源近在咫尺，甚至能觉到门板传声时的震动。只是，这一次声音变得极有规律，一直缓慢而清晰地重复着相同的节奏，很像莫尔斯电码。

佛教记载，维摩诘居士的房间很小，仅有方丈之地，然而“其室广博，包容无所妨碍”。

那种别特的抑扬声调，

……是风是风是风……个熊不带这么玩的啊啊！！老最怕灵异事件好吗！！(〒▽〒|||)

冰冷的雨倾洒在他上，但只有一霎。

Vanya（万尼亚）

门上一盏小灯发微弱的光，照亮黑夜中飘洒的雨丝。廊整整齐齐摆着一排容，是薛垣白天放在那里接雨的。除此之外，别无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