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奇怪，他本不该这么大胆就独自赴宴的，但是与这次的敌手相交锋，奇就奇在……两边竟然都开始君起来了。

温浮祝声倏忽又冷了去。

能跟着谁呢，就像是温浮祝一直护着苏衍，只有苏衍抛开温浮祝跑了的理，哪有护卫当先离开了主帅的理由？

「为甚么？」

「浮祝……如果谢常到时候来杀，你能得去手么？」

越想越气，越想这十多年过往哪一幕不是嘲讽，温浮祝也不知怎了，忽然猛咳起来，这几还未咳完，忽然又歪一旁，吐了一血来。

江墨倒是怔了，不知自己这一句怎么忽然换的温浮祝眶红了起来，不知是有哭意，还是恨的。

温浮祝想了，神一瞬间有空，又有恍惚。

不然，实在太难熬了……

想毕便忽然往后颓废一倾，窝在了椅里，闭目无言了。

江墨思索再三，还是只能这句，他发现他夹在他们二人之间，能说的永远只有这句话，就算不是顾生和温浮祝，哪怕是温浮祝和谢常之间，江墨能问的也只有这句话。

「去啊，你还愣着甚么？」

又想起顾生前几天真挚诚恳请求自己的话，不由得有些打怵，但想了想，还是说，「到时候……顾生说他也想帮忙。」

「所以你本来找我是为了顾生的事？」

「我怕的就是谢常不来杀。」

人言常冤冤相报何时了，而温浮祝便觉得，最后这一战，必定得有终。

当敬一杯酒。

温浮祝也犹豫了，然后轻微摇了摇。

温浮祝微闭了，咬了咬牙，他不能再去想过往的事了，不然，又如十多年前那一次，彻底败北。

江墨有慌了，上前去忙扶住他，「你……」

温浮祝略微伸展懒腰的时候发现江墨仍旧傻愣愣的呆在自己面前，不由得有些郁闷——怎么，听说要跟熟人打仗怕了？对方短短一年之训不甚么好兵来，纵使有了大把金银可以招兵买又怎样？除了到时候那个老者难对付，估计需得要江墨去死扛，自己这边护好了苏衍后，真论实际兵力素质，他们隗昇压不会输。

先那倥偬几十年啊，如梦如幻，亦如真。

只可惜，这杯酒我想来年他日，敬在你的墓前。

如果我一直被聂白制约着，你又领兵前线，那苏衍岂不是就要被顾生护着了吗！

「没事，我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我没事的。」温浮祝摆摆手，顿了顿，叹气，「你去拿战书吧。」

无涯山那一战是他的噩梦之始。

江墨瞧他这模样似乎是不打算再同自己讲话了，想了想，索提前了门，去等谢常了。

可转念一想，温浮祝也不由得有敬佩季佛这个人，若论举世无双，若论果断勇敢，季佛都是比他要明一筹的。

照江墨的想法，这是万万不该的。

他怎么能不来帮忙！

却不料，这场噩梦竟然真的有始无终。

「还不到时间。」

对方手里有一个制约自己的法宝——聂白，芷烟的孩，聂白！！！

可你十多年前都有一声不吭闷就跑的嫌疑举动，为甚么如今便不能信谢常也错估了一次形式呢？

「……」江墨犹豫了，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