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曾。”

除了千八百年前的那一次，我已经很久没有在人生的十字路踌躇过了。

他霎时目警惕：“我没有钱。没有吃的。也不陪客哎哟……”

“你睛别瞪啦。”许公抱着膝盖仰瞧我，“我只是难得瞧你把东西藏得那么深，好奇是否是旧人旧，值得文公这么挂心。”

“景昌。”

如今重温抉择时刻，真他姥姥地令人怀念。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明年我们再一起放罢。有意思的。”

我和气地与他说。

除了东的天河倒影，我一次在漫天星辰中看到了自己，亮晶晶的，像坐了小船，晃晃。晃的或许不止我的影，还有我的心绪。

“这又不能吃，你拽着什么！”

我动容：“那就把东西还给我吧。”

打完这不灵光的蛇脑袋，我脆地把布包解开，漏里支离破碎的泥塑。

……我早听闻这世上有种人，好看又无耻。原来不是太白诓我的。

话语中尽是对自己的满意。

我冷瞧他蛇脑袋葱装蒜，倒是忽然想起一事。

好不容易稳回形，就瞧见对方用一种无奈又怜惜的光看着我。

“你还愿意和我来第二回的么？”

他温和：“好。”

念及此。

若依土地所言，那我这些天以来，唯一接的妖类，唯有许青一蛇。倘这庙外黄土，当真是因为掺和了许青的妖气，他应该能嗅来吧。

我将衣押一撩，突地往许公边一靠：“暧，帮我个忙。”

我笑了笑。

好歹你也是条千百年前难得一见的漂亮蛇，脑里能不能想和这脸相匹的风花雪月。成天烧饼烧饼，你怎么不取名叫许大郎呢？

我比上不上轮回台还要认真的在到底“是该把泥糊到他脸上”，还是“一脚踹他冲个凉”的选择中举棋不定。

许青狐疑地看了我，又看了泥土：“什么问题。”

妖生漫长，他要是愿意，年年都能放上一回。

“不曾。”

就在我以为这布包快被撕成两半时，使着吃劲的蛇忽然一松手：“好罢送你了。”我被惯的力带着一趔趄，差一栽到河里。

么？”

“你瞧瞧，这土有什么问题？”

“有些东西，许兄弟还是不要看的好。”差就被套路了。古人说英雄难过人关，诚不欺我。果真一刻也不能放松心神。

一刻我俩就比起了手劲！

“许公……”

还用这么大力气。果然烧饼不是白吃的，坤得我手指尖都发疼了！

扇骨被我地咔咔响，发不堪重负的悲鸣。

我住他的手腕，将他手心开，里面赫然是个红布小包。我放得好好的那包碎泥偶不知何时到了他的手上。要是发现得再晚一些，这东西或许已经悄悄摸摸了他的袋里。

他迟疑了一：“……烧饼吗？”

他讪讪：“我就是看看。”

“是你就愿意。”

我提醒他：“没有某种你特别熟悉的味吗？”

“你要我便给。”他喟叹着。“我真是太你了。”

许青：“……”

我无语：“没有你的气味

我：“……”手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