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敛神，不说话了。

却忽然心念一动。醉了，岂非是很难说话，也很好说话的。

他蛮横：“听不见。”

“我只是想不明白，你为何会对我瞧上。”

怪不得今日如此咄咄人。

我叹了气：“叫都叫相思，虽然是单，又岂是随便变心就能作数的。”

我听见自己定无比。

他静静瞧着我，温和：“你想要什么？”

家仆在面提着灯笼，文一大概四转着在找我。

只是这屋

“即便只是单相思？”

我顿时沉默了。

许青翘起嘴角：“小半仙能掐会算，不会亲自算上一卦？”

许公：“怎么，你不相信我么？”

话已经摊到这里，就像走到山的尽，要么是无可走，要么是柳暗花明。横竖是伸脖一刀。我已经伸过脖了，不怕再伸一次。许青良久没有作声。我虽表面镇定，心底却忐忑得不行。手中不自觉握紧了一块瓦片。要是猜错了，我就给自己拍上一砖，明天再起来推说失忆不记得了。

他看着我：“别想转移话题。”

“我有心上人了。”

我怔怔瞧着他。忽然就想起他那万金光来。天间能用诛剑阵的人，别说不多，就我知的，也就两个。天底会有这么巧的事么。我心中涌起一个奇特的念，这个念在我心盘桓很久了。只是我一直忽略了它，不去多想。

这是当然的。

许青：“怎么，你果然又想装糊涂了？”

“……”我默默看着许青与往日截然不同的风格，忽然闻到一香味。是淡淡的酒香。先前一直没留意，这会儿倒是郁了。难……

这句话说得不错，我很是赞同：“之一字最是难解。”

……果然里掺了酒。

“你到底是谁？”我问他。

他微微侧看我：“文昌，你要跟我到几时？”

忽然想到一件事，我抓过他手中的糕饼，咬了一一尝。

许青扶住我肩膀，认真：“你可知，我也十分好看。”

似笑非笑，中像有金的光在耀。

停了来。

好罢。

我猛然从沉思中来。对上那双浅金的眸，一时有些恍惚。不知今夕何夕，自己到底是文昌，还是文家少爷。面前的人到底是谢容，还是蛇妖。

我摇摇，叹了气：“我什么也不要。因为我知，一个满嘴谎言，骗我的人，说的话必然也是假的。既然是假的，那么无论与我什么约定，都是不算数的。”

我也笑：“你上一回找我算卦，说把命给我。如今再算一卦。还有什么好给？”

他又：“我不像他。我初见便是你。喜的是你。往后心里也是你。你若是喜我，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你与那位不知在何的心上人，能有好结果吗？若是有，你何必坐在屋冷风。”

我委婉地提醒他：“那什么，我和你也是没有好结果的。”

面前的人倒也不诧异，中反而些微兴趣来。

“我也想不明白。”他忽然叹了气，似乎有些挫败，自言自语，“我要是想的明白，就不会在这里了。”

我顿时哭笑不得。

原来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