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昀幽幽：“你房里的许公，不是人？”

嘶……倒确实是心甘愿栽在迷惑当中。

那是不存在的。

我好奇：“大哥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然何此言。

还有一张塌。

我一惊。

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不瞒着我：“我瞧见他坐在厨房的梁上，吃了好些心。寻常书生会这么么？哪里像受了重伤，生死濒危的模样。且他态风，亦不大像是等闲之辈。你又这么喜他。难不是他迷惑你？”

我一件外衣差没绊在自己脚上。幸得是背对着的，不至于脸上失态也叫人看到。收拾了一心绪，转过佯装惊讶：“啊？就算你不喜他，也不至于骂他不是人罢？君不避人之，不言人之恶。不是你常说的么。”

文武昀认真：“我说他是否乃异族。并非他意。”

说真的，我从前在天上的时候，与武曲星君来往不多。一来事务繁忙，往日里各种仙僚也就是宴会时碰碰面，寻常私小聚不多。二来虽我因讨花草之故，与谁都能搭上几句话，但因分天文运武毕竟不同，和开阳说不上几句话。

好吧。

哦。

还当是文武昀瞧见了什么别的东西，原来是坐在大梁上吃心。许青倒是个吃心的，怎么谢容成了他的模样，就连往日习也一并改了么？

我忸忸怩怩地蹭过去：“大哥，我们都这么大了，挤一张床不好罢？”

文武昀自幼年起，就在外打理文家铺，与我不同。我没开心智前，只晓得同寻常富家弟一般玩耍，跟这个板着脸时常训我的大哥不亲近。记事以后，因晓得这位大哥乃是我从前仙僚的关系，亲近是亲近了一些，却总是客气。

我才回过神来：“啊？”

我一时陷在自己思绪当中，就没听清文武昀的问话。待到他语气已有不善：“我与你说了这么多，你到底听见没有？”

文武昀皱着眉：“不睡？”

是以现在就很尴尬。

我摸摸鼻，一自在起来，觉空气都通了。一边脱外衣一边：“大哥方才，不是说有事要与我说么？是什么事？”

什么？

你说同住一屋，抵足而眠的况？

我忐忑不安地跟着文武昀了他的房间，等门一关，就开始后悔。我为什么这么听话要过来，若寻个借，自然也就将此事揭过了。谢容也真是的。这个时候不帮我说话，大家都是同僚，何必呢？

我定睛一看。

现在也是。

文武昀看了我半天，伸手朝一边指了指：“你睡那里。”

这我晓得。纪家当年尚未城，所以没在官簿上登记记录。熟悉纪凤来这个名字的，无非是我与谢容，还有刘仁。文武昀那时随皇帝一同去了县衙，定然听说了纪凤来的事。如今提起，一定是因为他将这事藏在心中，要问了很久，现在疑心谢容太重，终于憋不

“啊？”

“过来。”

文武昀瞪着我：“我说，他所交之友，纪凤来。宋城中并无此人。”

若有一日他忽然问我，我是喜寻常冷冷清清的他，还是喜吃心的他，我该如何回答？依他如今的言行，我觉得这个问题他很大可能会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