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双手合十祈祷，瞧不起断袖的男人们也不敢在河神面前不敬，默不作声。

一瞬间

偏生薛衡还着白皙的背，脸上是极其纯净毫无邪念的样：“裴大人，来，替我背。”

辰时，红霞漫天，白雾横江。

城主挥舞花旗，无数盏莲灯被投中，烛光跃动，倒影成双。

“是我喜的一个姑娘。”薛衡颇为骄傲：“她特别好……”

“你若是喜，我……”裴裔话未说完，薛衡朝他一笑：“打住，官家的东西，看看就成。”

南临城的习俗，嫁娶前，新娘必须由纯洁的巫女在寅时洗尘，净。同过去挥别，自此安心，过朴实平凡的日。

裴裔昏脑胀，中、脑中、心中，只有面前人白花花的。

裴裔那句我给你送到河底哽死在了咙里。

南临城的人都围在河边，手捧莲花灯，虔诚地望着河中那条花船，船坐着一人，上着红盖，手中捧着一束凌霄花。

薛衡被裴裔牵着到了一天然浴池。

气的是他从到尾都被叫嫣儿，笑的是薛衡睡前拉着他的手说：“嫣儿姑娘，你今天特别好，比平日里好一百倍的好。”

前人形都没有了，裴裔中，这是一块可以置于手中细细把玩的白玉，一匹手清亮的柔丝绸，一碟酥香甜腻的珍馐。

“我知了。”这句话你昨晚说了无数次。

浴池正好在峡谷，周遭山环绕，只瞧见一狭窄的天线。正所谓自非亭午夜分，不见曦月。

第3章河神新娘（三）

裴裔心中郁结气闷，简直又气又想笑。

“只可惜没带纸墨，不能拓来。”

反正都是男，薛衡毫不介怀，给自己宽了外衣，玉指拢在领，又宽了中衣，里衣……

*

此前，因为后面有侍女随从着，薛衡怕在姑娘家面前失了风度，伶牙俐齿地跟裴裔打了好几轮同牌，裴裔心里吃味儿，也经不起他磨，作地摆了几个脸，还是轻轻地给他摘去了。

薛衡是个男，巫女是不可替他洗尘的，这祭河神又是大事，洗尘之事便落到了裴裔这个祭司上。

浴池的呈浅淡的绿，在日光散发着淡淡荧光，池的温度只比肤稍一，使得池面没有氤氲气，平静非常。

昨晚上薛衡作妖到半夜，他醉了酒简直就是个臭小孩，一边叫着嫣儿最好了一边撺掇着要背着他的嫣儿姑娘去摘星星，裴裔哪里是他能背起来的。最后还是裴裔护祖宗似的把他抱到树上，摘了个桃，又哄又夸薛公好棒，他才开开心心从树上到他怀里，抱着桃睡了。

旁边一石碑，上面篆书三字“洗心泉”，寓意洗去铅华，返璞归真。

他颇为失望，叹了气。

：“嫣儿是谁？”

绣着鸾鹤的正红嫁裳被两名侍女一左一右展开拿着，金缕纹盘踞其上，整个薄得像展开的蝶翼。

薛衡方至那，就盯着那块碑发愣，玉指在上抚了又抚，中赞赏痴迷之：“这词题得甚好，这字也颇有灵气。”

侍女们羞红了脸，窘迫地垂盯着绣花鞋上的花。

裴裔捂脸，脑中淫念四起，不知是他修行尚浅还是薛衡行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