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淮阳从来不跟别人说自己家的事，即使被问起也会找话题带过或闭不谈。一来是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二来也是因为实在没什么说的必要。

蔡湛没再说话，边整理衣服边挥了挥手，也不回地走了。

在沙发里埋了半天，铃声忽然吓了许淮阳一。方绵的专属铃声，简直有病。

后的蔡湛忽然停了正淤青的手：“谢谢。”

“嘶……”忘了上还带着伤，往沙发上摔的这一疼得他倒了一冷气。

“行，扯平了。”蔡湛挑着眉笑了，“照片送你了。”

过了会儿，他皱眉扔开手机，翻把脸埋沙发里。

蔡湛不说话，沉默着。

估计也歇得差不多的时候，许淮阳站起来穿外套，准备回家。

“嘛呢你，这么半天才接。”方绵的声音有些模糊，对面一片嘈杂。

太静了。

他能想起来的关于“家”的记忆，几乎都泯灭在小时候的回忆里了。

学校门是一条小路，从学校来，一路上走到公交车站至少要半个小时。

他倒了杯喝，想了想又打开了电视。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夜晚的凉气使温度降了去。

许淮阳从教学楼里拿了书包来时，能受到上的肌肉正一一的疼，每走一步都难受得要命。

开始沉默。

今天真是切切实实地领悟到了什么叫作死。莫名其妙跟人打了一架，得罪了一群神经病，还没解释明白撕照片的事。

“我上有犄角！我……”

“看电视呢。”许淮阳皱了皱眉，“你那边怎么这么吵？”

许淮阳无奈：“有事儿？”

许淮阳一酸痛，已经在路站了四十分钟。

许淮阳接起电话，嗡嗡地疼。

许淮阳愣了愣，然后脸上“腾”地一：“你大爷！”

猜得还真准。

蔡湛最后的那个笑，想起来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是嘲讽。

蔡湛坐在椅上，抬看着他。

许淮阳躺了一会儿，起去浴室开了，又坐回沙发上。

不。

正想岔开话题的时候，蔡湛忽然笑了笑，也站了起来，跟他面对面地站着。

“嗨！我二大爷一家来了，在我家打麻将呢。真是倒霉到家了我跟你说，我现在输得就剩五块钱了！”方绵大概正往门走，背景里的嘈杂声音小了许多。“你别告诉我你刚回家。”

许淮阳轻咳了一声：“撕你照片的事……扯平了。”

许淮阳忽然有尴尬，这人一句话都不说，该不会特别介意这个吧？早知就不提了。

“有啊！”方绵喊了一句，“来吃饭啊，你肯定没吃饭，肯定没吃，

天彻底黑来了。

许淮阳开了门，屋里一片漆黑。他伸手打开灯，行李箱随手一甩，整个人重重倒在沙发上。

三十四五度的大天，却连辆租车都打不到。

家里果然没人，不仅没人，连一人气儿都没有。

电视上正放着乱七八糟的电视剧，看了一会儿，剧智障得人。他索让电视自己响着，侧翻来手机。

屏幕一闪一闪地亮着，来了一条短信。许淮阳开看了一，愣了愣。

许淮阳穿衣服的动作也停了，转看着蔡湛：“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