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拿走了他上放着的乐谱。

安楠抱着琵琶笑得花枝乱颤。

许淮阳犹豫了一，开：“京剧题材？”

他定定神，搬着椅坐到琴凳偏后的地方。

“可惜他来了就有了，”蔡湛笑着指了指许淮阳，“全艺术楼分为两个阶级，学霸许淮阳和我们。”

许淮阳愣了一，大概是都太神，居然没有人意识到李建夏来过。

从乐谱上看，远远比自己看到的听到的难得多。

许淮阳转，看着蔡湛。

比起来说，这首曲明显到达了钢琴专业生的难度。

气氛忽然陷了沉默。

蔡湛有无奈地掀开琴盖，让他在桌旁边先写作业，自己爬一会儿音阶和练习曲。

“很棒。”许淮阳翻了两页谱，暗暗惊叹这首曲有多难。

钢琴演奏的时候，如果整首曲键位跨度很大，演奏者旁边是不能坐人的。

正惊叹的时候，安楠忽然凑了过来。

一曲终了，蔡湛偏过看他。

许淮阳写了一会儿作业，大概半个多小时后，蔡湛忽然停了。

许淮阳停笔，看着他。

许淮阳咬咬牙：“来！”

“许淮阳。”他转过，叫了声。

“蔡湛，刚才李建夏来了。”她碰了碰蔡湛的肩，“他看你俩在弹琴，门看了就走了。”

“问你呢！”半天没见回话，蔡湛啧了一声，压低声音。“来不来啊？给个准信儿！”

你大爷真乖！

安楠似乎丝毫不惊讶许淮阳今天还会来，她的话说，艺术楼是一片“没有压迫没有阶级纷争的愉快乐土”。

许淮阳：“很好听，绪变化很多，而且难度也相当够了。我没听有错误……”

蔡湛翻了翻曲谱，递给他：“练了有段时间了，这个要拿去参赛。”

他皱了皱眉。

他听到蔡湛“啧”了一声，转看他。

安楠没再说什么，坐回自己的椅上练琴去了。许淮阳低着翻着乐谱，昨晚乔智的一堆话忽然又浮上了脑海。

他转看着蔡湛，蔡湛一脸平静。

在别扭个什么劲儿！

上课铃打响，胖胖的历史老师很准时地夹着书走来，站在讲台上颇有威严地环视一周。许淮阳定定神，看着讲台。

蔡湛里闪过一丝笑意：“这首叫。”

这个动作让许淮阳愣了一。

许淮阳有无奈，自己还真跟这个人去琴房了。

蔡湛转过去，深一气，开始弹奏。

所以许淮阳犹豫了一，又把椅往后挪了一。

开篇节奏便十分轻灵，手速不慢，曲比较复杂，但又不是那种纯炫技的曲，能听来很明显的风格和绪变化。

学霸的生活真是为所为，仗着今晚是语文老师二楼班级的晚自习，可以偷偷把自习课翘掉。

第一节晚自习，天还不算黑。许淮阳很持地独自走完从艺术楼门到琴房的全程，并且非常自豪地发表了夜盲症不算疾病的观。

“他说有事？”蔡湛把琴盖合上，转问安楠。

安楠耸耸肩。

“搬椅过来，听一。”蔡湛勾了勾手指。

而且第一节自习课就跑了……

“哎，”蔡湛忽然笑了笑，“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