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淮阳边往卷上写着名字边抬起，然后愣了一。

“报告。”

“快课了才来啊？早嘛了？”数学老师斜了他一。

旁的座位空着，数学老师在讲台上讲着三角函数，没了最后那桌的、那个上课只会看杂志的艺术生，她这节课话少得奇。

――小湛啊，这个家会毁了你，你爸妈会毁了你。你必须好好学习，走得远远的！

蔡湛没理她，走到座位上坐，没说什么。

他看了周远一，打断数学老师：“A。”

“许淮阳！”

“……接来是第八题，函数移动之后。来，我找一个人回答一选什么。”

手里的笔转了第不知多少次，每次都在第二圈的时候掉来。

“不听课想什么呢！”数学老师皱着眉，“你同桌走神能艺考，你也艺考啊？看看你上次月考那个分，退步……”

打架了？这是许淮阳的第一反应。

他不由自主地停了笔，抬往门看着。

还有一年。

“生病，去医院了。”蔡湛的声音毫无波动，面无表地站在门。“我可以去了吗？”

“去吧，让同桌把卷分你一份，”数学老师皱皱眉，“哪天真得跟你们刘老师说说，一个艺术生带坏一片……”

“退步那么明显。”数学老师持着把那句话说完了。“别以为你是好学生就能不听课了，坐！”

离课还有五分钟的时候，数学老师开始例行的随堂小测验。试卷刚发去，教室门忽然被人敲了敲。

许淮阳正想着，猛地被老师叫了起来，吓了一。

到现在已经三天没来上课了，电话没接消息不回，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还是单纯不想回复他？

正转着的笔掉在桌上，他赶紧定定神，站起来。

从他家里去的时候，蔡湛的表明显不大兴。到家后，他也没再像以前那样回个电话，多少闲聊两句。

明年的这个时候，自己大概正在为艺考焦烂额。还有一年的时间，艺考是他脱离这个家庭的最后的救命稻草。他没什么“背负起责任”这一类的想法，背负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他只想离开。

……额角包着一块纱布。

周末买完猫的那天，他就觉得蔡湛有不对。

他定定神，深一气，把手指放在琴键上。

前桌周远悄悄回：“许淮阳，选A。”

这个数学老师说话带刺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每回见到蔡湛，都跟筋似的，不说两句都心难受。

今天蔡湛没来。

许淮阳往后拖了拖椅，皱着眉坐，顺便跟周远比了个谢谢。

他站在门，表一脸平静，甚至连神都没往教室里的人上扫一。

许淮阳盯着桌上的练习题，有些神。

从周日返校那天起，旁的位就是空的。现在是礼拜三了，蔡湛依然没来学校，没打过电话，没留过消息，也没跟人提起过请假。

八班除了蔡湛以外还有几个术生，一个

多芬奏鸣曲第一章。

蔡湛穿着校服，拉链像往常一样只拉到，正背着书包站在门。

小时候是姥爷用积蓄给他买的钢琴，有时他翻开乐谱，还能想起老人饱经沧桑的、严苛认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