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赵朔像砧板上的猪肉一样将我死死住，我又气又疼，手脚一阵扑腾，隐约中了赵朔一耳巴。

“……”我一怔，悔，“元晦等等我不是那个意思……赵元晦！”

我很气。如果汗有意识，我现在八成是只刺猬了。

良王说：“……请赵将军来。”

我一鼓作气猛地站了起来：“陛陛

我衣服被掀起，肚上凉飕飕的，模样恐怕不甚雅观。我到有只手虚虚在我不甚雅观的肚上碰了一，旋即拿开。

我刺刺猬猬地如此横尸两日，在第三日清晨大夫过来替我掰正骨之时，突听大夫惊呼：“殿！殿！他耳朵动了！”

“快别这么说，要不是碰上你的军探，我跟你叔八成要完。羌人的军队在关中浪多久了？为什么一丝风声也没透给京都？兔放屁还带个响，他的关中衙门都是粪盖的，住着一批闷声屎球的蜣螂……笑，你还笑，殿你看一边儿上那位祖宗，他好不了咱俩都得要完，实不相瞒这次军前我给自己棺材板都订好了，劝你也常备一副罢。行了我包扎好了，外转转，看着你叔，肋骨折肺里了，别让他翻。”

赵朔胡拉碴的一张脸伸到我前：“十四！十四！太好了！”

良王果真去倒了，可能还亲自喂了。雨压低帐，大风翻旗旌，灯花滋啦滋啦，片顷，良王低声问：“先生，还疼不疼？”

“……”

我一激动半坐起，腔疼得一阵气，他娘的气死我了。

直到傍晚，我终于能扒开。连日大雨一停，秋凉更甚，漫天霞光投在帐布上，璀璨辉煌。

“陛？”良王掀帘而，手中端着药碗。

“多谢赵将军，若非我迟来一步，也不至于……”

赵朔被我说得一愣，忽然将神一闪：“臣……陛，臣先去巡营。”

我打扫了一圈，看见帐另一角躺着满面火疤、半焦炭的魏淹留。魏淹留榻前的地上置有一副铺盖，想必良王这两日便歇在那里。我深深地剜了赵朔一：“姓赵的，你回去看城门。”

你的。”

良王“唔”了一声。窸窸窣窣，陆续有人紧随赵朔退了去。帐中——大概是军帐中，彻底静了来。

果然，良王匆匆将药碗放到魏淹留旁边，几步跨到我跟前，伸手扶我。

“……真动了，殿。殿您帮着扶一把，住他，防他动，老夫要替他正骨喽。”

“魏先生？”他好像很焦急，“先生莫动，我唤大夫来……”

“不用看他，他醒了一准同意。”

良王走近我，他的脚步声比五年前略重，概因形长开了些，又披着铠甲。他可能是在榻前杵了一会，尽忠职守地盯着我防我翻。我倒是想翻，可我连指都动不了。片刻后，帐中响起另一人的低咳声，良王疾步朝咳声走去。

“……”

“不必…….”魏淹留想必是烧坏了嗓，“不必了……烦请殿，给魏某倒碗来。”

我一看那碗药就不是给我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