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这群人不愿我死，那么至少他们是可以控制的。我愿意把我的xing命交给你。”

“……”我不堪与他对视，错开目光，“会是薛家吗？”

“薛家与太皇太后的确不合，但与姜老先生和张太傅交qing深厚，不会对此二人xia杀手。况且薛家、姜先、姜放、张寄都曾是太/zi/党。”

这我倒是心里明白的，太zi大哥尚在时，满朝上xia大概可以分为两党：太/zi/党和秦王党。太/zi/党三大主力军便是薛氏外戚、姜家武将和太zi太傅张寄主掌的翰林院。而秦王党的主力军，说白了那就是我祖母一人。祖母她老人家与天斗与人斗，好不容易混上太后的宝座，才未消停几年，便又要为太皇太后之位继续奋斗。为了日后不被太zi一派撵xia台去，她一手培养chu了秦王，与敌人争得个tou破血liu。

放十五年前秦王势败、姜放与太zi通敌之事真相大白时，太/zi/党残余势力们因怨愤难平，朝祖母痛xia杀手确实说得通。但而今太/zi/党的老人们也惨遭毒手，就说不通了。可见“蜉蝣”并非旧太/zi/党们的党/徽。也就是说，从太zi秦王时，便存在“蜉蝣”这gu第三势力。

“蜉蝣”纹第一次chu现在祖母的金钗上，第二次chu现在张寄的书页上，第三次是我师父的佛珠，而第四次，便是我上辈zi见过的那封奏章。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群人，那他们真可谓是手yan通天了。卫裴问我武帝朝八世家，难不成他们还和八世家有关系？

“十四叔，”皇侄唤dao，“别想那么多了，兵来将挡，shui来土掩，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死在这里，哪guanshen后事。”

是啊，如今我发xia削王令，亲随良王军bi1ru晋王领地，晋王是不反也得反了。其他亲王原本尚有可能隔岸观火不掺和，但见我师父一死，姜家溃散，再不来掺和一脚，那都不像是郑家儿孙。毕竟祖有训，不想当皇帝的皇zi不是好皇zi。所以我yanxia是八方受敌、守备中空，qing况比上辈zi还惨。就只有良王了，如果他还觉得我是个好皇帝的话。

他见我不说话，似乎有些忐忑：“我说的……都是真心的，你……在担心其他人倒戈吗？皇叔，我觉得削王令没错，朝中但凡心有正气者，都知dao没错，先帝不敢zuo的事qing，你敢zuo，只要斩xia晋王第一旗，响应者必众。”

我心xia其实一直有dian困惑，逮着他那双黑runrun的yan珠zi死死盯住：“我不过给过你一把碎果gan1……有很多人愿意帮你，你有很多机会，也极有能力，你就不想……你其实说得没错，讲到底我不过是在利用你，如果没有燕王晋王，没有兵变、战乱、饥荒、shui旱，我可能不会封你zuo亲王……”

“你……”他目lou一丝惊讶，“那天晚上没睡？”

“嗯，”不小心说漏了嘴，只好坦白，“没睡着，听见你说的话了。你说你杀了几个太监，埋在正蒙殿后面的花坛里，这事没错，叔当初不该只踹他们一脚了事。也不该既去瞧了你，却又隔那么久才去瞧一次。叔打小没吃过苦，一贯是受别人ti贴的那个，未曾会ti贴别人，对你说不上多好……”

“如果天xia太平，朝中安定，”他仍轻轻握着我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