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目lou揶揄。那神态，真好似书斋放学的兄长回家撞见了上房揭瓦的熊弟弟。他已年逾四十，虽看起来年轻些，但笑时yan尾便显chu细纹，多瞧两yan，竟依稀能瞧chu父皇的影zi。

“你知dao父皇最后为何传位于你吗？”他突然问dao，“十四弟，我不打算杀你，你只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我并不相信他不会杀我，已zuo好被杀的准备：“你要先答应我，你当了皇帝后，不再胡乱打仗，制止诸侯nei乱，全力抗击羌军。有几个人的xing命，我希望你能留xia，你若果真能安/bang定国，他们一定会效忠于你。”

他微微dian了diantou，似乎是答应了。我便dao：“名单我稍后写给你。至于父皇为何传位于我，我想大概是因为我皇娘是我祖母的远方侄女，这dao理全天xia都知dao了，你还不知dao？”

他不置可否，又问：“我朝皇zi凡年满十六、又非皇储者，皆外封chu京，你却久居gong中逝波台，你知dao是为什么吗？”

“自然是父皇打算传位于我，才留我在京。”我不假思索dao。

他却微哂dao：“gao祖有训，‘早正储位，则安人心’，既然父皇有意传位于你，为何迟迟不xia立储诏书？”

“……”这dian我也曾疑惑过，竟是一时答不上来。

晋王又缓缓dao：“我再问你，你在京二十年，父皇可曾为你请过名将大儒为师，或召你ru朝听政，言传shen教？”

“……”我默了默，“父皇诏令左相府嫡孙赵朔rugong为我伴读。”

他笑了：“这件事，是不是发生在太皇太后qiang行将你送ru姜老先生门xia之后？”

“你什么意思？”我心中不快，“父皇若是待我不好，怎么会传位给我？”

“十四弟，你知dao父皇当年是如何对太zi大哥的吗？”他晃了晃杯底的茶渣，垂目dao，“大哥三岁被立为太zi，自幼文从翰林掌院大学士张寄、武从当朝镇北大将军薛婴，十岁随父皇ru朝听政，十五岁领兵上战场……他二十岁时，已经德服八州，威震关北……”

是的，我二十岁时还像个偷穿皇袍的二世祖，窝窝nangnang缩在龙座上被文武百官轮番pen唾沫星zi。但那又怎样？太zi大哥最后还不是死了？

“你可能会说，”他抬yan看我，“父皇最后亲手定了太zi通敌之罪……但那恰是因为父皇视他为太zi，二字之重，沉如千钧。十四弟，父皇从未想过立你为太zi，就连请左相府嫡孙rugong伴读，也是挨不住太后的bi1迫，最后传位于你，不过是因为他输给了祖母。”

“轰”的一声，我的五脏六腑仿佛经历了一场大地震，塌的塌碎的碎，瓦砾遍野断bi横生，我心里咆哮着：“去你妈的闭嘴老zi不听！”面上却生chu冷汗来。因为他的每一句话，都直击痛chu1，几乎解开了困扰我两辈zi的“狗屎运”之谜。

晋王默了片刻，将冷茶泼chu，执壶重斟：“京都宅邸万千、gong中诸多殿苑，十四可曾想过，父皇为何让你住在藏书之地逝波台？”

我qiang作镇定：“逝波台临近父皇寝居，便于he查功课……”我说不xia去了，因为父皇从未认真问过我的功课，ding多是说一句“多读读书，勿过贪玩”。

晋王抿了kou茶悠悠dao：“十四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