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有三问要请教胡大人。”
山羊胡握着笏板,虚虚转目瞧了御座上一yan――熊皇帝不晓得何时作了“老实巴交”状杵在御座侧xia方,面向我袖手垂目。
众臣见皇帝起立,纷纷也不敢站直,一时皆似缩tou鸵鸟。
山羊胡也低了低tou:“微臣知无不答。”
“一,庞洪有一dao奏请将西州赵朔、薛蒙从乔越石手中截得的那份资财先收ru国库、再经hubu调发的折zi,这份折zi半个月nei三次上递,圣笔驳回两次,加过三dao垂拱台墨批,”我从袖中摸chu这dao折zi,“第一dao,墨批:‘军务急,奏上。’朱批‘览,放屁’,理应打回庞洪府上。第二dao墨批‘军务急,奏上’,朱批‘再议,想好了再说’,理应再打回庞洪府上。第三dao墨批仍是‘军务急,奏上’,朱批……哦朱批你们还没看见,瞧,批了个‘否’字。”
我将大大的红叉展示给众人看。
山羊胡微微变了脸se。
“唔,”我翻了个折zi页,“重dian不是朱批,胡大人,垂拱台墨批是雕版复拓吗?还有庞将军,这折zi是没打到他府上,还是他不识得朱批那几个字,反复递交,为何不zuo一字变更,这样的折zi能反复送到天zi案tou,是他庞洪瞎,还是胡大人瞎了?”
“这,”山羊胡dao,“庞洪这dao折zi奏言jing1简分明,微臣以为大概是无需变动,再者,律例未曾有不得反复递交同样……”
“好。”我把折zi拍给他,“那么二,就当庞将军和胡大人都不瞎,大兴律例想必也都烂熟于心。律例说,不guan是什么人,没有特诏,皆不得带兵qi上殿,庞洪不仅佩dai兵qi上殿,还因与同僚廷辩时kou角争执动手伤人,这是不是诸位大人亲yan所见?哦对,陛xia,未曾给过庞将军特诏吧?”
熊皇帝微微dian了diantou。
黑瘦将军dao:“这……只因越王殿前议事无此规矩,庞将军疏忽小节……”
“小节?”我重新转向黑瘦将军,“三,陈铎将军,你方才已经替胡大人回答了一半。庞洪将军号令城中八千驻军开ba前,切实收到了南方渌江大坝决堤的灾qing急报。”
“正是。”黑瘦将军警惕地盯着我,僵yingdiantou。
“好,”我陀螺一样又转向垂拱台及六bu诸位,“那么工bu、hubu及胡大人,又是何时收到报灾的?”
工bu几人吞吞吐吐要说话:“在……”
“如果早于庞洪,”我压断他们话tou,“是否可以推测,庞洪的消息是你们给他的?”
“臣等怎会向军衙直接递送此事?”工bu犹犹豫豫dao。
“哦?”我终于揪住了机会,“你们没有向庞洪递送消息,并且至今也未曾向陛xia正式递奏灾qing,那庞洪先于陛xia得知了此等民生大灾,且不说他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如此延误时事奏报,朝廷要你们这帮废wu还有何用chu1?陛xia是否可以gen据大兴律例,立即治你们的失职之罪?”
hubu多是花钱捐官捐上来的,一时慌了:“陛xia!臣等hubu也是昨晚才接到消息,已在连夜拟折zi,只是突然遇到庞将军这事……臣……”
“鸿都令尹何在!”我坐朝多年别的没学会,吼声压制的功夫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