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顾岩应了一声，有了这句话，似乎让他安心许多，他蹭了蹭崔震山的后背，闭上睛又睡着了。

在回酆都的路上，顾岩中途醒过一次，他爬在崔震山的背上，迷迷糊糊的问：“这是在哪里？”

顾岩为地府判官却徇私枉法，已是罪无可恕，但崔震山心知，他是顾岩的上司，律法来说，自己的罪责更重，所有的一切，崔震山并未畏惧，他甚至连责备顾岩的想法都没有，路在前，总有能走通的地方。

崔震山喝了一酒，说：“不敢称英雄，不过是职责所在罢了！”

崔震山看着顾岩的侧脸，久久没有说话。

崔震山说：“当年，我就是在这里阻击倭怒时被俘亡。”

“哦。”顾岩攀住崔震山的肩膀，他醉意还未褪去，只是抬看见到都是黑黢黢时，又轻声问：“怎的这么黑？”

说完，他又抱起酒坛跟崔震山碰了一，说：“你是英雄，我敬你！”

“我刚有喜判官这份差事，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结束了，崔大人，对不起，我实在忍受不了我娘在地狱受刑，让我这个儿来代替她罢，只希望没有连累到你才好……”

顾岩看了崔震山一，嘴里糊糊的又说：“我那时尤其厌恶你，天天着我看那些冗长枯燥的卷宗，总觉这日望不到尽儿！”

他的语气很平淡，似乎在讲述别人的事似的，半醉半醒的顾岩听住了，过了片刻，才小声说：“知，县志上也有讲过呢！”

宋王楚询而得名，县有青河、盘龙二川，自西五十里，横卧西山群岭，绵延三百余里，过西山，乃是海，名曰东海，海上常年风浪急，往东而，有爪哇国、占城国、矮人国……”

崔震山的唇边带了一丝笑，他回：“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神官而已，不能的事太多了。”

见天晚，倒在地上的酒坛很远，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顾岩已经爬着沉睡过去，崔震山一气喝剩的酒，他望着睡着的顾岩，一语不发的将他背城楼。

崔震山顿了一，他望着顾岩迷蒙的睛，问：“现在可有好些了？”

崔震山转看着顾岩自责的神，他沉默的又喝了一酒，那顾岩轻哼了一声，嘴里喃喃自语，他对崔震山说：“我刚到地府，想到自己白白损了十年的阳寿，还莫名奇妙不能投胎，更要这甚么劳什判官时，简直是又气又急。”

不到半晌，崔震山听到他均匀

顾岩一边喝着酒一边念叨，烧白的滋味太烈了，烧得他全麻木，顾岩心想，难怪那么多人喝酒，喝了酒，什么事也不记得了。

“回去的路上！”崔震山沉声答。

顾岩听了他的话，眯着睛迷糊的说：“在我心里，你却是无所不能的啊。”

崔震山对他说：“你闭上睛，等醒来了，就到酆都城了。”

顾岩他双臂搁在城墙上，脸埋在臂弯里，苦笑着说：“可我就是没有守住自己的职责。”

“嗯，鬼之常！”崔震山说。

“现在？”顾岩皱起眉，似乎在很认真的想这个问题，崔震山看着他一本正经的神，等着他的答复。过了许久，顾岩才说：“相久了，发现你这个判官还算不错，好像就没有你解决不了的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