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虞鸿堂的名片撕碎，一甩手扬了去。

三月花开时，风名花信风。二十四番花信风即为应花期而来的风，而花信之年，就是指女二十四岁。既是幽冥族人，又死于二十四岁的，在他的记忆里就只有那个人了。

这样的交谈真的没有问题吗？苍辰默想。

银灰的……难是，幽冥族的花信少艾？

真是卑贱的自由啊。他自嘲地想。

不想跨这房门一步。

他是顾彦昔，也是兔脱，取自四海之狡兔东郭逡之意，大概是因为他就是那种以“生命诚可贵，价更；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为人生信条的人吧。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苍辰瞥了他一，他不想说自己刚才一门就闻到了一淫靡的味。

他已经快一个礼拜没去上班了。

可自己不也是个骗吗？用这些空想来自欺欺人。

秋原川睁开时，他看了到了他空涣散的瞳孔，便问：“你没事吧？”

？”

冬阳透过深的窗帘，给房间打上了一层暗灰的调。手机被弃掷在桌角，后盖是开着的，原本安装在里面的电池也被摔来了。

这时，他怔住了，慢慢地、如机械般地转过，看向那些洋洋洒洒的碎片。

他草草地换上了外衣就冲家门，职业素养如戒尺般敲醒了他。

苍龙拧起一眉，严肃认真地说：“拜托你给一个负责任的答案。”

见他醒来，苍龙又恢复了冷峻的颜，说：“秋原川，你看到的才是关键。告诉我，他们的动机是什么？”

什么若浮若休，齐逍遥，说这话的人就是个大骗。

“反正我本来就是‘衣冠神兽’。”苍辰把这话说得各种霸气各种拽，直到他发现，湘澪正拿着书看，只了笑肉不笑的半张脸时，才有所收敛。

记忆的碎片不断由零散拼接完整，前尘一幕幕在他前晃过，亦真亦幻，心脏轻微的悸动与绞痛令他寝难安。

但是，一种意志在他心中升起，并告诉他，只能这样了，事到如今，在这么去就会错过最好的契机，他会无法挽回的。

顾彦昔自己就是幽冥族人，在恢复了记忆之后很容易就想到这个谣传。他回看去，后却只有窗帘，他又将窗帘哗地一声扯开，窗外却空空如也。

“……太任。”

可是，他突然悲哀而焦躁不安地发现，自己追求的自由，原来需要付如此昂的代价，以至于到了最后，他只能把自己封闭在这间屋里，并视之为最大的自由。

“动机……就是招魂。”秋原川的回答有些人意表，他努力地睁开，只见周围的一切都在晃动。

顾彦昔躺在床上，又看了一那张名片，“虞鸿堂”三个字于他可真是熟悉到铭肌镂骨的地步了，三个字读起来就令他脑一片轰然，现在更是彻夜难寐。

那些碎纸屑被镀上了一层晶似的光彩，渐渐变成了玻璃片，而每一片，都映着一个银灰的影，哪怕是再细小的一粒玻璃渣，上面也映着那人的一分。

他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后背狠狠地撞在床板上，似乎想打断这两种想法，自己也木然地不知疼。

一定要见到他，非见一面不可，不然……

“原川。”苍辰又推了他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