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亲。”

孔适明白他这是不同意的意思――他太了解这个看似温顺听话，实际上又比谁都有主见的二儿了，只要是他不认同的事，旁的人说什么都不会有丝毫用。

――就像每一个乖巧听话，为人女的所的那样：“好的，父亲。”

对于自家宝贝弟弟的格，孔颜是再熟悉不过了，他们既然说好了书房里回见，孔云就绝不会言，可现在……

考虑到孔家并没有衷恶作剧的人，前的可能，便只剩一个：

“……阿云？”

确定完自的况，

他这是……被绑架了？

地室和书房的距离并不算远，他沿着鹅卵石铺作的小，一直穿过了整个庭院时，那间属于孔云的书房，就现在了前。

“最后一年。如果到时候小云依然没有任何好转的话，就让他回来吧。”男人说着，站起了，他最后扫了一空的地室，一把捞起石椅上的外套，也不回的向外走去：“你应该知，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他们沉默了很久，直到桌上的茶都渐渐冷却了，男人才睁开，轻声问他：“……小云，还是那个样吗？”

映帘的，是无穷无尽的黑暗。这让他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睛――这种觉非常奇怪，比起一夕之间双目失明这种丝毫不靠谱的可能，更像是中了某种专门用来屏蔽视觉的法术。

*

将二的神尽收底，孔适摇了摇：“你太紧张小云了。”不等孔颜言反驳，男人摆了摆手，淡淡：“我知你宝贝他，可总有一些路，命中注定只能他一个人去走。是生，是死，是磨难，还是煎熬，都必须他一个人去扛――你真的以为你能帮得到他吗？”

目光从没有丝毫灯光透的书房一扫而过，孔颜的脸微微一变，联想到傍晚发生的事，他心中隐约有了种不安的预和猜想，这让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走到书房前，推开了那扇半掩的大门――

“阿颜――”

很好，看来除了视觉被屏蔽以来，简单的活动还是没有问题的。

闻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孔家于儒，姬家擅长的，却是自商周传承至今的风卜算之术。推演天机终究非同寻常，纵使是以孔、姬两家的关系，想请动那位先生手，也绝非一件简单的事。

双手没有被绑住，似乎依然可以自由活动，双……他伸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等到他摸到一块明显像是墙的一样的地方，他这才以手作为支撑，顺利的站了起来。

孔颜不知自己是抱着怎么样的心，离开地室的。

孔颜微微一愣。

“一年。”

……不对！

“还是和一年前一样，没有什么区别。”孔颜说：“也许是因为卜算的过程中现了意外――需要再请姬家那位先生手吗？”

他顺着楼梯，回到地面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很沉很沉了，夜间的庭院极静，只能听到枝桠间里细微而此起彼伏的蝉鸣，他慢慢的闭上双，再睁开的时候，面上的表已是一贯的平静如。

青年沉默的低，没有吱声。昏暗的烛光不动声的倾泻来，在寂静的房间石板上留影影绰绰的烛影。

孔云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