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安静得只听见香炉里噼里啪啦的声音，太皇太后就那样闭着，呼平稳，好像睡过去了一样。

“有时候有些事真的是有预兆的。”太皇太后听了却只是拍了拍他的手，“承祜，你可曾记得当初去五台山前，我问过你的问题？”

他怵然一惊，意识的就想否认，但是太皇太后却用力握住了他的手，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睛直直注视着他，即使他多了那么几百年的阅历，都在这注视有种无所遁形的觉。

“大阿哥，太皇太后醒了。”苏麻喇姑来到承祜的边轻声，看着这个也算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大阿哥，见他如此诚心也觉得他孝心可嘉，很是欣。

了屋就看见太皇太后靠坐在床上，看见他来便扬起了一抹慈的笑容。

“有劳苏麻妈妈了。”承祜睁开睛微笑，从蒲团上站起来时不觉一晃，吓了苏麻喇姑一，一旁的小林连忙上前搀扶。

“当初三藩初定，我提醒皇帝立太以定人心，弃你而选还在襁褓中的保成，你可知是为何？”太皇太后语气平静的，像是谈论天气般毫不在意。

太皇太后重重的叹了气，“承祜，你心中牵挂的可只有保成？即使是你皇阿玛在你心中的位置也是比不上，是也不是？认真回答我。”

“乌库妈妈，你觉怎么样？”承祜在床边坐，握住老人的手轻声问。

“不碍事，只是跪得久了有麻。我们快去乌库妈妈那吧，莫要她等急了。”承祜安抚笑，觉得已经不那么麻了，便站好不用小林扶着。

太皇太后呵呵一笑，“承祜，我的我自己清楚，你这么些天来每天陪我，眉宇间却总是不经意的闪过忧，我你天，怕是察觉到了什么，是也不是？”

们都纷纷告退，只承祜让苏麻喇姑在太皇太后醒来的时候告之他一声，便转去了慈宁的小佛堂，虔诚的诵经祈祷起来。

“记得，乌库妈妈问我……可曾开怀。”

“别担心，还能撑一段日。”太皇太后豁达的。

“那你现在的答案呢？可和当初一样？”

承祜默然无语，良久才：“乌库妈妈……您还有很长的日呢。”

“乌库妈妈……”他一惊，连忙，却在接到那温和的目光时沉寂了去，“半月前……承祜了个梦……梦里乌库妈妈您……您……”他只能以这个理由搪过去。

很多时候，人们遇事向神灵祷告，其实心底明白于事并无助益，只是找个寄托，让自己好过安心罢了。

“是。”他咬了咬牙。他在赌太皇太后这份试探背后的义，赌这个他前世今生都无比尊敬的女人不会伤害他的事。

他的话音刚落，太皇太后浑的威压一瞬间便然无存，闭上了睛，脸波澜不惊。

承祜微微垂着，难得不去揣测刚刚那些对话的义，只静静等待着老人的再次开。

“大阿哥你没事吧？”苏麻喇姑担忧的问。他的状况她也是知的。

承祜看着太皇太后，不明白她此话的用意，但还是仔细想了想，缓缓开：“一样的。心有牵挂，不易开怀，却总是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