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一边在温泉里沐浴一边计算着时间，想快洗完，好去照顾孙悟空。

杨戬走到他近前，解开定术，孙悟空依然不动。杨戬跪坐在坑中，从背后抱住他：“你醒了吗？你醒醒……”紧贴着膛的火一样，在自己怀里，不见丝毫狂妄霸气，有的只是一只小猴的脆弱无助。

杨戬放孙悟空，跪坐在坑边，用匕首从自己左肩划向右，在自己上半斜斩了一刀。鲜血激飞而，溅坑中。血了一会便凝注了，杨戬拿着匕首将愈合的肤划开。反复几次后，血淋淋的肉外翻，伤可见骨。杨戬面不改，拿着匕首的手稳如磐石，一刀又一刀划向自己。鲜血落在孙悟空上，渐至完全淹没他。

孙悟空在血海里浸泡，片刻后温便降了来。

杨戬终于松了气，这才觉到疼痛。疼得一阵阵控制不住地搐。手一抖，匕首向地上掉去，急伸手去捞，没捞住，匕首砸在石上发叮地一声响，杨戬连忙去看孙悟空，好在没惊醒他。捡起匕首，揣好，看着颤抖不止的双手心中暗叹：才放了血，就虚弱到连把匕首都接不住，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是我害了你……”杨戬的声音低低的，他从背后紧紧抱着孙悟空，将额枕在孙悟空左肩上，闭了，喃喃，“你一定要好起来……我一定会令你好起来！”

杨戬抱着孙悟空，走到深，在地上挖了个坑，用中的石在坑底摆了一个最简单的八卦阵，将孙悟空放在阵中寒气最重之。返回了，布好防御阵法免得有人闯。再回到孙悟空所在之，将他全衣服扒掉，令他用最舒服的姿势躺好。然后脱去自己的衣服，只着袭，走到坑边，叠好脱的衣衫后，回，猛然见到一双金的睛直盯着自己――

西降温，而杨戬手边什么都没有，去别取也不大可能。杨戬几乎一筹莫展之际，想到了一个笨法。

孙悟空却又闭上了睛。刚才只是无意识的睁。

杨戬认知中的孙悟空，应该是乐脱，放肆飞扬的，他应该穿着锁黄金甲，凤翅紫金冠，脚踏藕丝步云履，手握金箍棒，站在花果山上，面对满天神佛毫无惧。或者举着“齐天大圣”的旗帜，对群妖大喝“若天压我，劈开那天！若地拘我，踏碎那地！”。孙悟空应该是英雄，是战神，是万妖之王，为何会沦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血浴。

他的笨法就是让孙悟空洗澡降温，不过不是用洗澡，因为本没有用。

孙悟空。

成了。

杨戬看他没有大碍了，将坑里剩余的血覆上土，掩去痕迹。施法将坑填平，谁都看不这里曾挖过一个坑。帮孙悟空洗了澡，穿好衣服，把他重新放在之前躺着的地方。完这些，了一汗，粘腻腻的十分难受，杨戬摇摇晃晃地向山更深的温泉走去。

杨戬瞬间的惊喜：“你醒了？”

修之人有凡人难以想象的恢复能力，可以一边放血一边造血，骨肉生长的速度亦是飞快。杨戬的伤稍稍愈合，不过还是能看刀割的痕迹。若能再给他七天时间，痕迹必全然消失。

杨戬从未见过孙悟空这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