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压了五百年，前一百年，我就一门心思想死，那时候要是有人来杀了我，我对他激不尽。”孙悟空转过，直直望杨戬的睛里，“你那个时候怎么不来杀了我呢？你难不明白，你杀了我就是结束我的痛苦？”

“当初我想来想疯了，只要能让我来，让我什么都愿意。我的敌人是如来，没把观音当回事，没想到栽在她手里了。观音摆一副普度众生的样跟我说，只要我上紧箍圈，保唐三藏西行取经，就放我来，我飞快答应了。”

“数目记得这么清楚？”

孙悟空对他说谢谢，杨戬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回答一声“不客气”呢？他的嗓被什么东西堵着，眶发酸，发闷，他咽了一唾沫嗓，勉说：“你想怎么折磨我？”

因为那是一双死人的睛，毫无任何生气。

“过了这一百来年，我就不想死了。好死不如赖活着，我开始想，怎么折磨你。杨戬，你知吗？我应该谢你，因为我靠着对你的恨意熬过了后来的日。”

“我一共想了一百六十七种折磨你的方法。”

“可惜我从五行山来就了紧箍圈，把折磨你的一百六十七种刑罚全忘了，一直没机会实施。说起来都怪观音。”孙悟空的神就像在谈论别人的事，有一种“事不关己挂起”的冷漠。这是一种勘透生死之人才能有的表。

崖上的字，幽幽，“我对你的，在五百年的囚禁时光中耗尽了。”

“你当然明白这一，二郎神是个多聪明的人啊，天底还没有他不明白的事，他对人了如指掌。我想你不来，是因为你不敢面对我，你愧疚，所以才设了西游棋局救我，对吧？”孙悟空看着杨戬越来越苍白的脸，心里有一种报复的快意，“如果你不能救孙悟空，那你会良心不安，疚一辈，毕竟，二郎神是整个三界最善良最为人着想的人了，哈哈哈。”孙悟空嘲讽地笑声来。

杨戬对上孙悟空的睛，他终于发现为何看不孙悟空的绪了。

杨戬想，孙悟空怎么还能笑得这么纯真这么好看呢？似乎在这个时候，自己不应该注意他的笑，可是，这是最后的见面机会了吧？以后就看不到了。杨戬近乎贪婪地看着孙悟空，睛都不眨一。

“从在王家村的时候，以诱，火烧花果山，计捉孙悟空，到我炼丹炉后骗我种假的种被压五行山，再到西游时，又对我蜜意，杨戬，你为什么一定要选我来骗？”孙悟空

杨戬一个字都说不。

孙悟空向杨戬走去，杨戬立即退后一步，孙悟空见到杨戬紧绷的样又笑起来，看见杨戬痛苦，他就止不住想仰天长笑。

“西游的时候，你发现我忘了一切是不是特别开心？”不待杨戬回答，又，“耍我是不是特别好玩？”

“没办法，我也没事，只好想这些来打发时间，天天想，记得清。”孙悟空笑了一，两个小小的梨涡，显得那么俏。

杨戬笑不。他的脸已僵，脸苍白如纸，再无半血。

杨戬浑冰冷。仿佛连指尖都冻僵了，一动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