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傻愣愣地看着地上那两血痕。

如来疗伤完毕，走了过来。

地上现一个红的斜线，看来这个字第一笔是撇。

“你敢碰他一，我杀了你。”

杨戬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挣开了孙悟空的怀抱，“扑通”一摔在地上，双膝跪着，用沾血的右手在地上划了一。他的话没有说完，他咳嗽得说不话来，他还可以用手写来。凭着这执念，他在地上划了一血痕。

孙悟空没动。他忘记了扑过去痛哭，忘记了像当年看见被烧毁的花果山一样仰天大叫，忘记了思索，忘记了一切，他千百年的生命成为一片空白，在杨戬死的这一刻。

停止了呼。

孙悟空走到杨戬边，蹲，觉得蹲也还是比杨戬很多，便躺在地上，从往上看杨戬睁着的睛，柔万种地：“杨戬，从今以后，谁都不能碰你，你是我的了，我一个人的。”孙悟空痴痴地笑了，“从今以后，我去哪你去哪，你再不会欺骗我隐瞒我，

天地间再无丝毫杨戬的气息。只余一个尸，保持着跪写字的姿势，僵在那里。

“记……住……咳咳，我、我……会……”杨戬的声音戛然而止，大睁着双不肯闭上，他还在气，他膛剧烈地起伏，他全的骨发断裂的声音，他在用尽全力阻止命魂的消散。可他也同样无能为力。他连一个字都说不了。

孙悟空无能为力。

孙悟空一滴泪没有掉。

杨戬到死也没有写他想说的话。

走到杨戬边探查一番，确定杨戬是真的魂飞魄散，不免叹息一声。杨戬的睛还睁着，手指还停在未完成的字上面，如来伸手想将杨戬佝偻的躯摆平，还未碰到杨戬，耳边传来惊天动地一声怒喝：“别碰他！”随后是一排山倒海的力量，击飞了如来。

杨戬这个没写完的字成为孙悟空永生永世的梦魇。

孙悟空双目通红，更用力地握着杨戬的手，“我在，你说。”

孙悟空去杨戬唇角沾的鲜血，忘了自己手上也是血，于是杨戬的脸被他得鲜红一片，又不停从中咳更多的血，血越来越多，孙悟空怎么也不净。

杨戬的咳嗽好不容易才停歇：“你……千……万……咳咳咳！”

一血，他的脏全受损，咳破碎的肺叶，鲜血染红了前衣襟。孙悟空将纯正的灵气疯狂输，杨戬息着，语声破碎，“悟空……”还不及说什么，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猛咳，嘴里涌的血滴在两人紧握的手上。

终其一生，他都在解这个永远解不开的谜题，他永远不可能向杨戬求证自己是否猜对了，永远不能肯定杨戬的遗言是“悟空你千万记住我”，还是“悟空你千万记住，我会如何如何。”……

孙悟空睁睁地看着杨戬痛苦挣扎不肯咽气，孙悟空神空，好像也没有灵魂了一般。从到尾，他的里毫无泪，他终于成为了像杨戬一样不会哭泣的人。

写完了撇，杨戬在撇中间歪歪斜斜写了一个短横，也许不是横，是捺，暂时还无法判断这一笔是什么。写到一半，手停住。

躯僵直。

命魂彻底消散。

如来倒在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