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懒得和他说。

他忽然走到沙发边上，摸着我后颈说，纪文，你想去哪儿都成。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好不好。

他说，有。哪里是你没去过的？

想得。

我说，已经不痛。

他说，想不想去玩啊？走远一，你想去哪里，北边，南边，东边，西边。

我说，老好得很。

我算了时间，说，1月20号之后吧。

他说，屁不痛了再吃。

不过我真的后面还有不舒服。

我说，你有时间吗？

他咧嘴笑了一说，你鸡鸡小呗，我的太大。

我向周敖请了两个晚上的假，屁痛，更不敢喝酒，吃了两天清粥，吃得我愁眉苦脸的。

切，肯定是他的衣服比我贵的关系。

一油都没有，比吃堂的炒豆芽还寡淡。

他迟疑了片刻，说，那从南边开始吧，好不好？南边，西边，北边，东边，挨着转吧。

我说，好，从南边开始吧。

我坐在沙发上看他换了几套，一肚的气，咋回事啊，我围起来像丝，他围起来就像富帅呢？

他打量了我片刻，笑起来说，不穿更好看。

阿生睛瞟了瞟，说，吗？

阿生讪讪一笑，说，我

他说，废材，你们什么时候放寒假？

妈的！

我一哽，胡乱了，说，是啊。

他踹了我一脚，说，脱了给我看看。

好吧，本来我就是丝，本来他就是富帅。

周敖笑得脸都要烂了，说，没怎么，没怎么，你请假是去玩了啊？

小晓说，那啥，刚刚老板打电话过来，说让周哥注意一，别让你喝酒，他说你还没好利索。

他笑了声，说，纪文，你能不把脑袋放我上吗？我有了。

傻，他怎么不说是他面松。

说，你以为你很帅吗？真正帅的人穿什么都好看，我就是了。

阿生把我拉到一边，悄悄说，小文，你要不要买消炎药啊。

闯了个鬼了，我说，你去试试不！

我说，狗哥我想吃肉。肉，肉，鸡，再不济要给我整鸭脖啃啊。

狗就是三句不离屎。

我小时候我爸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还要上班，本就没时间带我走远了，读书的时候要上学，年纪大一了就和社会上的青年混在一起，更从没想过要走多远去旅游，吃烟喝酒倒是想得多。

我说，狗哥，你那次也没见你三天不吃肉啊。

我去酒吧的时候，总觉得所有人都用那种贼兮兮的目光盯着我，小晓是，周敖是，连阿生都是。

我转过抱着他的腰说，狗哥，我就想挨着你。

我说，哪里我都没去过，我长这么大还没过省呢。东南西北去哪里都好，你别又放我鸽就行了。

我呼凝滞了几秒，他说的时候好像在说一辈似的，好像未来的时间就在东南西北里轮回，从一到另一，把时间变成空间，把空间换成时间。

我说，周哥，我怎么了？

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是甜的，嚼着嚼着却有发酸，明明苦得不行，着着又有回甜。

神经病，我怎么没打电话给他秘书说他还没有好利索啊，艹。

他把围巾拿过去，说，我去找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