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保住自己的命，顾好自己的生活，即可。

原来，几十年的动乱与战火，已经让人心jianying至此。

但若不如此，又当如何？

这时，路边一个小贩招呼dao：“公zi，看看饰品挂件吗？都是自家手工雕成的，世上绝对找不到一模一样的第二件。”

顾言曦被那小贩自信满满的“鼓chui”引起了一丝兴趣，于是收住脚步，停在摊前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其实，这摊上售卖的东西很是一般，材质一般，雕工一般，只是确实正如那小贩所说：每件饰品都形态各异，即使zuo工略有拙劣，但反而增添了几分简单古朴。

这时，他的目光蓦然停留在一件dong箫型的木质挂件上。伸chu有些畏寒的指尖，他将它拿在手中反复摩挲，然后一gu若有似无的暗香竟悄无声息地散发了chu来。

“老板，这个我要了。”他将挂件收ru袖中，louchu一个温run的笑容。

小贩看得有些呆愣，一时间竟忘了伸手去接铜板。令顾言曦不得不chu声提醒dao：“老板，莫不是要白送给在xia不成？”

小贩被他一句“打趣”唤回了神思，老脸一红，歉然dao：“公zi，对不住啊。小的实在没见过能笑得这么好看的人，跟天上神仙似的。一时看得有些呆了，您莫见怪啊。不过公zi您不仅长得好，yan力也真不错。这个dong箫挂件是用上好的‘相思木’雕成的，暗香浮动，且寓意祥和，正是作为定qing之wu的不二首选。我老娘就留xia来这么一件好东西，还就让您给挑中了。”

顾言曦笑笑，又从衣袋中摸chu一串铜钱：“既是你的家传之wu，又与我有缘，想必刚才是给得少了。还请老板勿怪。”

小贩闻言，忙摆手澄清dao：“公zi误会了，刚才小的不接您的钱，真的是因为走神，而不是嫌钱少。这明码标价的东西我是不会临时坐地起价的。我这虽是小本生意，但也讲诚信二字。”

“在xia也是讲诚信的人，你这挂件的价格确实卖低了。”顾言曦言罢也不guan那小贩再zuo推脱，只扔xia那串铜钱便迈步离去。

那小贩本想去追，但看了看倚在摊zi边上那两包药，又止住了脚步。今天得了这串钱，他就能早些收摊回家照看生病的老母了。

想到这，他不由红了yan眶，觉得自己今天真是遇见了“神仙”。

顾言曦虽施了恩，却很快相忘。

兀自把玩着手中的挂件，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脚步悠然地走回了皇gong。

是夜，鹅mao纷飞，寒风呼喝。

晋都，迎来了一场罕有的大雪。

顾言曦慵懒地伏在窗边，不顾那回dang在雪夜之中的彻骨寒气，半垂着yan睫，幽幽地盯着悬挂于指尖的那件木质dong箫，恍惚chu神。

溶溶月se映得那冬雪莹莹，冬雪莹莹映得那指尖如玉。但饶是那指尖已极尽风华，却不及厮人容上万分之一。

见他低眉浅目，似梦还痴，一直伫立在屋外的那dao人影此时亦一动不动，似也看得痴了。

于是，在这寒冬雪夜。

一人，为谁风lou立中宵？

一人，r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