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住在哪里？”顾言曦的语气奇的平静，既无惊讶也无疑惑，让人猜不到个种绪。

经过这些日的相，私里他二人已不再君臣相称。

如果不是臣，那他又是什么？回到盛乐后他将如何自，又将如何面对过去的自己？

“言曦，睡了吗？”他轻合着问他，声音里满是温柔。

“没。”他眸微张，淡淡地洒一抹月。

这时，他将脸深深地埋对方

后面的话他没有问，但李慕歌却全听懂了——如果真如自己所说，他，定是宁愿离开也不愿回去。

“言曦，我们相识于年少，琴瑟和鸣，有伯牙期之谊；剑影相随，有携手江湖之。后来你不告而别，我家中落，自此相忘于乱世。三年前，你我因一局棋再度重逢。你有经天纬地之才，我有一统天之志，你我二人再度一拍即合，殊途同归。后来，你助我夺了熹国，灭了晋国，为我机关算尽呕心沥血，为我生死命悬一线，最后才重伤失忆。”

轻叹一声，李慕歌唇角扯过一抹无奈，眉间一丝无能为力的妥协。

“我承认，你并不住在皇，而是住在我昔日的府邸。我承认，刚才是我唬你。我承认，你一直心气傲，我一直求而不得。所以只能卑鄙的骗你。”

迟疑半晌，他终是叹了气，伸双臂主动拥住了对方。

“住在我的寝殿之中啊。”李慕歌不为所动，继续谎话连篇，反正所有的一切早就真假难辨。

“照礼法，我为臣，无论是中还是殿中都是住不得的，”他静静地看他的底，声音波澜不惊：“住了，就不再是臣。”

他话中真假参半，虽说是戏，但假戏之中也未免掺了几分真。

由他拥着自己，一如之前无数个漫漫寒夜。

李慕歌拢了拢盖在他上的白狐大氅，又将他拥紧几分：“回到盛乐后，你也别要什么大宅了，就继续随我住在中吧。”

“继续？我以前住在中吗？”

顾言曦仰看他，月落秋，波光潋滟。

事到如今，他对他的欺骗早已熟练到从容不迫。

何况这一次的欺骗，终于变成了纯粹的善意。

他与他若真如方才所言，该有多好。谎言若能成真，又该有多好。

“嗯。”了，他在他唇上轻轻一啄，弯一笑，笑容中饱深意，“你又岂止只住在中。”

“哎！还是让你识破了。”说话间，他将一支玉箫交到对方手中。隔着那一层熟悉的温，他又将编一个完的谎言。

他紧紧环住怀中之人，说到最后声音已变得有些黯哑。

“中我虽住不得，但我外的府邸你却能住得。”这是他对他最大的让步。

李慕歌闻言，并未到喜，而是觉得怅然若失。难是因为，这只是他骗来的？

李慕歌说这些话的时候，顾言曦的脑中也有类似的场景闪过。淡然如的脸上，悄悄掀起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