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主有些拿不定主意，他的珠在眶里乱转，意识拿起手机，解开锁屏又放，像是想给谁打个电话又打不成似的。白哲看着他心神不宁地踌躇了一会儿，就见他迟疑着：“这个……我不能立刻答复你，我要回去考虑一。我改天再给你答案。”

杜骁国的时候还是夏天，回来时，这个城市已经秋了。

买主静静跟在他后，白哲说，他就听。白哲说得认真，他却听得心不在焉，仿佛白哲说这么多本没用，反正这房交到他手中，他不日就要全推翻重新装修一样。白哲的心渐渐沉去，他停脚步，郑重地看着买主：“我有一个不之请，不知您可否答应？”

买主回过，犹豫的神持续良久，最终耸肩笑了笑。

一种纯粹凭借直觉产生的猜测在那一刹那冲咙，白哲轻声问：“请问……这间公寓真的是您买的吗？”

“真正的买主要求我保密，不过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他看着白哲，“这应该对你很重要。”

“我以为我舍得的。”白哲苦笑，“因为这间公寓里曾经发生过很多不好的回忆，甚至有件事，我至今都不愿回首。”

桂红？

白哲：“对，很重要。”

买主却微微蹙起了眉：“你既然不舍得，嘛要卖了它？”

说完，买主急促地笑了一，转朝门走去。

他静悄悄地回来，除了小桂，谁都没通知，生怕消息放去又被米分丝知

买主挑挑眉，示意他说。

买主买这间公寓，本来就是市价一半的价格，如今白哲承诺半年市价两倍赎回，对买主来说可谓极其划算。

白哲说的是曾在公寓里发生的许多次争吵，还有杜骁曾被他捉奸在床。

“这间公寓是有个人送我的礼，”白哲说得诚恳又带乞求，“这间公寓里有我跟那个人所有的回忆，这些回忆，还有那个人对我都很重要。我最近经济了问题，不得不将这间公寓卖去。我很激您能买，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可我有个请求，希望您答应。这间公寓里的家摆设您可否保持原样？我保证，半年，我会市价两倍的价格将这套公寓从您手中买回来，所以您可不可以让这间公寓保持它现在的样？”

这是小桂的名字。

就在他要拉开门的一刹那，白哲叫住了他。

他带买主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哪一家有细小的瑕疵，哪一零件年久要小心使用，他都仔细说明。他已经有两年没踏这间公寓了，可这里面的每一摆设，每一寸墙都记载着他与杜骁的七年，他不可能忘掉。

白哲轻轻笑起来。

丝毫看不来是个能大手笔购白哲所有房产的人。不过白哲向来不以貌取人，这人在他最难的时候向他提供了帮助，虽然是银货两讫的买卖，白哲也十分激他。

“可是就在刚刚，我发现在不好的回忆之外，这间公寓里还有更多好的回忆。那些好的回忆好到我可以忽略曾经的不好，所以我……我突然就舍不得了。”白哲抿抿唇，“所以您可不可以答应我的请求？我保证半年就会赎回这间公寓。”

第40章

果然如此。

“那个人姓桂，”买主说，“叫桂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