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时肯向他低服，是不是就不会与何厉相遇？

路上他一直沉默，直到接近裴家大宅时，他忽问，“你与何厉有什么关系？”

这十年来，我却一再为难自己，只为与陆青繁赌一气，也不过是折磨彼此罢了，何苦，何必？

“陆青繁，我已经是成年人，你不要再来涉我的私生活。”

我匆匆退回会客室，从袋里掏阿司匹林，我又忘记准时吃药，所以才会这么痛。

我形霎时定住原地。

当初他不能接受我，不过因为有更加希望得到的东西。他希望摆脱裴氏的附属份，爬到更的地方去，我既是他的拖累，应当潇洒退场。

那时的裴即玉为了赌一气，什么都愿意。何等年少，无知无畏。

“原来你真是和他。”

我忽而颓然，心中满是凄凉，仿佛一刹那醍醐灌，恍然自长梦中醒来，再看梦中一切，都是如此可怜可笑，可悲可叹。

“一个朋友家。”

陆青繁很快理好一切事务，我同他一起离开公司。

“你到了？”他说。

他看着我，面上犹带未褪的笑意。

家中新添的佣人多不认识我，只对陆青繁恭敬喊“少爷”，他们或许

父亲正拄着拐杖在后院的草地上散步，尚不知我已回来。

“即玉，难你吃得苦还不够？没了裴家少爷的份，有谁会真正看重你？”

我勉笑了笑，对他，“我去等你。”

“这四年我一直和他在一起，”我说，“但我已与他分手。”

怎么会这么巧，那人正是何厉。

“朋友？你哪来的朋友？”

他正与另一个人握手。

“即便我仍是裴家少爷，你也不会接受我。”我淡淡说。

陆青繁绷紧颌，并无回应，他神虽不变，但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却青白。

他去公寓找我时遇到何厉，大概已经猜到我们的关系，只是现在才确定罢了。

陆青繁顺着他的目光扭，也看到我。

我愤怒看他，他却双目直视前方路，冷静一如平常。

我耸肩，“他是我前任金主。”

何厉似有察觉，轻轻回过，四目相视的一刹那，我禁不住向后倒退一步。

他的话戳中我的痛，显然他已经知当年我与leo的结局，一切都如他所料。

裴即玉至真至诚，可为放弃所有。而陆青繁却天生自卑，以为只有拥有一切，才得到真。

我们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与他，一开始就是背。

整整四年过去，他还以为我仍是他手掌中那无知少年，关于我的一切他皆应知。

可惜过去从来不能再回，所以我不能后悔。

我怎么可能再无知无觉的在他的底生活另外一个六年。当初宁愿吃些苦到夜总会侍应生，未尝不是为了躲开他的监视。

“你现在住哪里？”陆青繁问我。

直到到达裴家大宅，我和陆青繁再无一句交谈。

话一我心中亦有悔意，我心中对何厉有怨，何苦拿陆青繁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