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玉了一把脸，发一声低叹，侧过看见苍临还在睡梦之中，还是蜷成可怜的一团，明明算不得宽的木床睡了两个半大的少年，却留一大块的空间。

这是他在里不算漫长的十四年的生活里的一大半重要组成分，已经牢牢地印在他的脑海里。所以他会烧煮饭，会烧炭取，会很多不是皇还是皇帝都不可能会的事，也从来不觉得辛苦和委屈，他甚至觉得，这是他以后生活的一种宝贵的技能，尤其像现在这种时候就派上了用场，他不至于跟屋里那个小太监一起冻死。

两个人前一夜都没睡好，天不亮就逃来，又在城中奔波了几乎一整个清晨，担惊受怕，又累又乏，洗了个澡又烤着烘烘的炭盆，这一觉难得睡得格外的安稳。

炭盆很快就好了，伏玉小心翼翼地将它抱回屋里。里间本来就不大，这么一个炭盆燃起来，很快就了起来。床榻上的苍临似乎听见了声响，迷迷糊糊地睁开朝着伏玉看了一，又看了看地上的炭盆忍不住有些诧异，声音里还带着重的睡意还有几分清醒时绝对不会显的孩气：“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好。”

尽不尽如人意，尽忠叔不在边，但不怎么说，他现在是在外了，最起码多年以来他一直执着的事实现了一半。

从此以后他大概不仅仅是本朝在位时间最短的皇帝，也应该是烧火烧的最好的。

边突然多了一个人似乎让苍临觉得格外的不适，面上的表表明了他心底的挣扎，但不知是因为实在太困，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他还是了：“好。”说着还将自己上的被朝着伏玉上扯了扯，又闭上睛，重新了梦乡。

伏玉听着他清浅的呼声微微勾了一唇角，也慢慢合上了睛。

他扯了被帮苍临盖好，转抱了炭盆去生火。这种事他其实也没过几次，因为他虽然是在冷里长大，但在忠叔里却是一个名正言顺的皇，对他细心照顾，这种事更是鲜少假手于他。不过这些年来大多的时候都是他跟忠叔两个人过来的，所以有些事尽他没亲手去，却是看着忠叔了一遍又一遍。

伏玉弯了唇角，他在炭盆前烤了烤火，跟着就脱了鞋在苍临边躺了来：“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再睡会吧，睡醒了起来吃的，咱们也过个除夕。”

伏玉很迅速地洗了个澡来，到房里才发现苍临居然合衣躺在那张简陋的木床上睡着了。因为没有炭盆，房里还有些冷，整个人都蜷成一团，看起来有那么一可怜。伏玉的底一丁笑意，不平时怎么样，这个时候看起来终归只是一个小孩。

伏玉觉得他这副表有些熟，犹豫了一问：“你会烧炭吗？”

伏玉是被饿醒的，他这个年纪正在长，在里的时候哪怕忠叔想尽了办法，他也常常觉得吃不饱，直到他登基之后的这段时日，才不再有这种顾虑。今日这突如其来的饥饿让他有些恍惚，坐起迷迷糊糊地发了会呆，才想到自己现在已经在外了，而忠叔，也不再在他边。

如他所料的，苍临摇了摇。伏玉忍不住叹了气：“算了算了，还是一会我来吧。”

至于以后，睡醒了再说吧。

第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