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又转看向周帆，言又止。

周帆把盆里的泼向煤炉的外围，顿时一阵呲啦啦的响，一雾白的气直直冲向凝结着无数珠的天花板，桑拿房里的度腾然上升了许多。

“唉，真烦。”唐乐叹了气，仰靠在椅背上，用湿巾了有些汗的。

“想问什么？”周帆说。

周帆说着，

唐乐突然鼻有些酸，他觉得自己真是一个不知廉耻的混。

“哎呀，其实也不用这么羞，小也没关系，现在男科医院这么多，连整形都有，有钱就能整，小的能变大，短的能变长，能屈能伸，可了。”

突然一个大的影端着一盆推门而，唐乐闻声转过脸去，见是周帆之后才无奈的说：“我没有。”

“是啊，周末两天的班，早八到晚八，蒸两天免费桑拿还有钱拿，多划算。”周帆笑得得意，全然没有注意到唐乐有些不舒服的目光。

“嗯……你在这工作？”唐乐犹豫了一，还是开了。

“我知。”周帆笑了：“你都不脱就澡堂，怎么搓，是要准备游泳吗？”

“那你晚上的摊怎么办？”唐乐问。

都放松了来，长舒了气之后，才坐在了边缘的木上。

“你跑这么远来洗澡，就是为了省钱啊？”周帆开，他来这里工作了小半年，还真没遇到过一次熟人，唐乐这是第一次。

“没事，有人帮我占着，我班直接过去就好，你来的时候没看到吗，我车就在楼停着呢，早上开着过来的。”周帆说。

“逗你好玩的，觉像在逗猫。”周帆也笑了。

“哦……”唐乐了，没再说什么，只是微微的叹了气。

唐乐坐在正烧着的煤炉面前，用湿巾搭在上，湿嗒嗒的发上滴顺着发梢滴来，越过他清秀的脸，滴在木板上，转瞬就被蒸发了。

唐乐惊奇的张了张嘴，周帆弯腰放盆，转坐在了他旁边，只不过特意隔了半米的距离，给唐乐留了足够的安全距离。

“可以，我对你算是服了，理财小达人。”周帆竖起大拇指。

周帆还是在纠结唐乐的，加之他本来就脸比较厚，直接问了：“你不脱，能洗净吗？”

“是啊，一次就能省六块，够我攒一个多礼拜的早饭钱。”唐乐淡淡的说。

“哎，同志，桑拿房禁止搓灰啊。”

“谢谢。”唐乐说。

唐乐原本绷着的脸忍不住笑了一，他叹了气，实在是对周帆有些没办法：“你别老逗我，我第一次洗。”

他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碰到周帆，而且他还在搓澡工，俯着给一.丝不挂的人搓澡。

“能。”唐乐说。

他觉得自己过得已经够节俭，够打细算的了，但没想到这学期真是棋逢对手了，唐乐真是他见过的对于钱算的最细致的人了，周帆转念一想，也许是他比自己过的还要苦吧。

平日里叱诧风云的周帆，与磨砂玻璃外的那个搓澡工的影像渐渐在脑中重合，他实在有些无法相信，原来他所谓的赚钱，就是每天晚上去卖烤串，加上周末还要来搓澡工？原来他所谓的有钱，就是用这种难以言喻的苦换回来的？

唐乐没有说话，只是不着痕迹的白了他一。